该如何自处!你一日除不掉郑嘉,那么早晚也有死的那一天!”
“哦不,说不定今夜这碗汤药,就能毒死你哈哈哈!你平白给小太子做了嫁衣!我此刻就写传位诏书又如何!”
他倏然生出了力量,猛然站了起来,大步冲向前,形同疯癫,“我其实一直很好奇,难不成赐鸩酒就当真要喝了不成。”
元嶷向前,逼近了王傅姆,“傅姆,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,照顾了我十数年,我对您无比宽厚,您今日来,是给我送行的吗?”
他倏然夺过那杯酒,重重砸在了地上,死死盯着王傅姆,“为什么!!!告诉我为什么!!是你来杀我!你也要杀我!”
王傅姆面色无比平静,“皇上,此酒无毒,若不信,这残液,老奴可喝下以证清白。”
元煊倏然意识到了什么,她看向了那碗汤药,继而笑容慢慢扩大了起来。
她忍不住笑得颤抖起来,“太后真是……真是……”
元煊问道,“太后知道我不会喝吗?”
王傅姆垂首,“臣奉命前来送汤药,长公主素有头疾,太后怜爱,担忧夜寒风急,长公主再头疾发作,这才送来汤药。”
只是送而已,她话里的意思清晰无比。
这场博弈,是元煊与元嶷的博弈。
元嶷也跟着意识到了什么,他被放置在了和自己长女的斗兽场内,那个几十年来笼罩在他身后的玲珑浮屠的巨影,此刻投射下来一片至暗的地带。
今夜你死我活的,不只是元煊和高阳王。
看起来还有他们父女两人。
今夜鹿死谁手犹未可知,但对太后来讲,站在她面前的一个分量极重的敌人都能倒下一个。
两虎相争,退守势弱者亦可在一虎惨胜之际重登高位。
太后用这种方式,威慑着下一任的掌权者。
她决定的,是他们日后的名声与正统。
高阳王今夜想要先把闯北宫把郑嘉摘出来囚了,再去扣押从北宫出来的元煊和贺从,为的就是这个。
郑嘉他是个站得到朝堂的外臣,是四大汉人世家中的一个,他得死,之后皇城中皇帝太后去留任由胜利者书写。
元煊想要顺利夺权,那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