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,“你查不到什么的!”
他把语调放得尤其缓慢,一字一句吐得吃劲儿,像是这样就能显出一份斩钉截铁毫不担忧的威势来。
元煊没分给他一个眼神,她就安然站在那里,像是自始至终都置身事外,看着一场戏闹起来,她在最佳观景位。
“哦?是吗?可我手中却有证据证明涉事太守与高阳沆瀣一气,结党营私,说起来,这涉事太守的女儿大约就在这府邸里吧,”她垂眸轻哧一声,“太守可是在信中向高阳王问及小女安好。”
“既然是案犯之女,那也该请出来,查一查,我们侯官就这么办事儿,见着起火还好心帮忙灭个火,您不谢谢我也就算了,急什么?至于高阳王,做没做过,这不查着呢嘛?”
“便是当真有书信往来,可高阳王可什么都没有做过啊。”丁权情真意切地提醒道,“如今满朝文武,哪一个不想巴结高阳王,他们真做了什么,高阳王也管不了啊。”
元煊终于分了一个眼神给丁权。
正因为高阳王什么都没做。
不管是大事,小事,坏事,好事,他都没有做过,没有做过,那就是全无过错了吗?
“丁黄门,你要知道,这有时候什么都不做,反倒是最大的过错。”元煊眯着眼睛上下一打量,“您说呢?”
强抢歌伎这等荒唐事对于这些尊贵权臣从来无伤大雅,所以元煊自然不能拿这事儿做文章,偷盗粮仓,实操之人也是汝阳郡太守,就算他是贿赂高阳王得来的太守之位,卖官鬻爵的事儿不光高阳王做,城阳王、郑嘉甚至太后,都在做。
便是杀妻杀妾,是不睦之罪,当绞,可也不过是平民之刑,便是廷尉卿也不敢真以此罪判处绞刑。
元煊目光深远,即便他识怀短浅,贪婪暴虐,可他们依旧让他当权,所以大周的支柱早就烂透了,连带着天也黑了。
所以,只有谋反,唯有谋反,方可动那两位的心绪。
元煊含笑起来,什么都不做的人,当然也能谋反。
丁权意识到了元煊是真的要同高阳王撕破脸了,皮笑肉不笑地转头,瞬间狰狞起来,“高阳王可快来了,还不快整治住,别叫美人们吓着了!”
“那些撞见了外人的,”他挑衅用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