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兵扣下,那人可叫嚣着洛阳城内有人,便是他上报也会拦下来,臣斗胆,这位能够将巡视各地的御史奏报压下来的,是谁呢?若李青神真有罪,当然该治个无能失职之罪,这事儿自有陛下判定。”
“平阳郡二县在侯官回京报信之时已经病倒三千多人,侯官并未亲回,在城外道观被一道人所救,道人懂医,只隔门将消息传给了皇家道场中人,臣这才知晓。”
她猛然上前一步,逼近高阳王,毫不掩饰眼底的敌意,“无论真相如何,高阳王您上来就质疑我假传消息,那么我倒要问一问,都水使者报上消息,无论如何也该求证落实。”
“既然有灾,也该上报陛下,再加派人手巡查赈济,下诏令以安民心。最好由尚书省严勒诸州,量民资产,明加检校,以救艰弊!”
“可您总揽庶务,录尚书事,大周万民都等着陛下,等着您庇佑,您却第一时间想着否认,逃避责任,我看真正动摇民心的人,是您吧。”
朝中一片寂静,只有顺阳长公主清晰无比的陈词,如同滔滔江水,入耳后即刻震慑人心。
不少人交换了个眼神,目光皆是感慨。到底是当过太子处理过事务的人,那般的从容大气,哪怕是深重缁衣也压不住那一身的锐气,像是金戈一般将昏沉朝堂给生生劈开了一片自上而下连接土地的路。
高阳王瞪着眼睛,对着条条陈词无从辩驳,只得硬着头皮以势压人,“长公主这是在质疑我失职?”
元煊却不愿再辩,转向了上头的皇帝,叉手行礼,缁衣顺势用力垂坠,“还请陛下圣裁!”
崔耀扫了一眼明堂之上的卢家人,见他们都低着头不动声色交换眼神,眼底止不住流出了轻蔑。
卢家,当真是不到最后不上船,各处押宝,偏偏却把最牢靠的那个宝放在最后,不过是仗着血脉相连,不论如何,就算元煊真赢了,到头来总要顾着那个寺里的卢氏,届时她也不会对卢家怎么样。
自家血脉的皇女都在弹劾卢家人了,还不急呢。
长孙行低头率先出列,“请陛下为天下万民思虑!”
白衣领职的长孙冀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大侄子。
长乐王看了一眼高阳王,又看了一眼皇帝,想了想,“臣附议,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