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剧烈地颤抖起来,哆嗦着克制自己不去抓挠。
她想要平心静气,但是却根本压制不住这种苦楚和委屈。
于是声音尖锐到刺耳,“解药在哪儿,陆权御,解药!你快去找明怜衣拿解药,她明明会医术,她一定有解药!否则她也会像我这样生不如死!”
谢镜台癫狂地朝他扑过去,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揪住陆权御的衣角,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。
陆权御抬手挥开她,谢镜台便砰的飞了出去,撞到窗沿,又软趴趴地摔下。
“疯女人,已经这种时候,你仍旧执迷不悟,还要牵扯上怜衣!”
谢镜台的唇角淌出黑血和泡沫,干瘦的手指抓着地面,仰头,眼睛通红充血,“是!明怜衣她冰清玉洁,那是因为歹毒的事,自然有人合她的心意,帮她做得干干净净!”
“解药当然也在她的走狗手上!陆权御,枉你聪明一世,却被人耍得团团转!”
“你好自为之,一日不交出解药,便一日待在这里。”
“就算你不交出解药,我也会替她寻遍天涯海角治好她,而你就永远待在这里赎罪。”陆权御不欲再多看她一眼,抬脚往外走去。
外面有人看守,谢镜台被幽禁于此,她逃不出去,也没有人来救她。
她早就没有家了。
父亲失踪,兄长殒命,外家破碎。
雷鸣暴雨越发猛烈,谢镜台剧烈喘息着,从地上爬起来扶在窗沿,每一次咳嗽,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。
毒药让她想疯狂抓破自己的脸,仿佛鲜血横流才能让她镇静下来。
冰凉的雨点溅到她的脸上,谢镜台浑身卸力,摔落下去,身体沿着台阶滚落。
暴雨如注,冲洗着她的面颊,谢镜台艰难翻过身,平躺下来,偌大的雨点砸到她的脸上,身体已经感觉不到疼痛。
谢镜台恍惚地想,她或许是快要死了。
人死之前,才会把许多事情想清楚。
当初陆权御意外救了她一次,再之后榜下捉婿后成亲,就一直是她追着他跑。
只不过她一厢情愿的以身相许,对他来说,好像的确是一种恩将仇报。
可是陆权御难道没有从她这里得到好处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