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酒量一向很好,这点酒气被风一吹,已经差不多醒了,刚骑过了渔村,就听到右侧河道方向传来“噗通”一声,在寂静地夜里格外地清晰,他看着一艘孤零零地船下面似乎有人在扑腾。
当即眉心狂跳,几乎下意识,就把车刹停了,随手放倒在坝梗上,边跑边蹬掉脚下的鞋子,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。
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把落水的人给拖到那艘距离他们最近的船上。
还好打捞的及时,对方只喝了几口水,咳了几声,没过多久目光就渐渐清明了。
张有根离得近,等对方的正脸朝向他,顿时看清了他刚刚救下那人的样子,“是你!”
“草,早知道是你,我特 么再给你踹一脚下去!”张有根力气耗尽,骂了地上那人一句。
也懒得动手了,每家船上的摆设大体差不多,他也知道个一二,摸出火柴把船头的煤油灯点亮。
随手从船上的晾衣绳上扯下来一条毛巾,一屁股坐在地上,擦干湿漉漉的头发,衣服在滴水,也懒得管了。
“谁特 么让你多管……”方军支起身子,刚想说句狠话,突然卡住了,他看着对方浑身湿透的模样,立即换了个语气。
“老子欠你一个人情。”
南大街跟东大街的混混不合,积怨由来已久,这两位更加是针尖对麦芒,谁都容不下谁。
前段时间,张有根闹得那事,跟方军也脱不了干系。
“你那破人情,谁爱要谁拿去。”张有根想到自己家贴出去的那些赔偿金,气就不打一处来。
“我说欠你的就是欠你的!”方军梗着脖子说道:“我还没欠人情的习惯。”他张口闭口的那个“老子”的称呼,也自觉变更为“我”了,这就是在明显示好。
张有根撇开视线,懒得理会。
“卧 槽,果然我妈说的对,我命犯水煞,南为火,安安稳稳住在南大街才是正理。”方军缓过神来,嘀咕道。
张有根呲笑道:“这你也信,这么说,我就是你命中贵人……”
方军竟然没有反驳,“船舱里有干净衣服,你自己进去拿,等我改天回城,我请你吃饭。”
“不稀罕。”张有根站了起来,嘴上这么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