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五章 贼的烙印
三月下旬,草长莺飞,八角村里的梯田上已经种下了一排排秧苗,山边树上的鸟雀不停地在枝头叫闹。
不远处的茅草屋里冒出阵阵炊烟,一阵阵香味扑出。
昏迷了两日的齐云姝轻哼一声清醒过来,打量了一眼房间,土胚茅草屋,确定这是回到了八角村,看一眼屋里没人,只床前放着两包药,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子药味,她捂着因昏迷后遗症疼痛的头从房里摸出来。
刚到院子就闻到了灶房里里散发出来的阵阵香味,她捂着唇轻咳一声,看到明火在灶糛间跳跃旋转,锅灶上的铁锅发出白米饭的喷香,一个瘦弱矮小的人影在灶间不停地忙活。齐云姝靠着门框抬头看去,阳光斜斜地从叶缝间漏下来洒在她身上,带着初夏的温暖。
她回忆起三日前在公堂上她的辩驳,以及刘县令最后迫于压力不得不给出的判决。
她是清白的!
她紧了紧手指,唇角微微上扬。
只有失去过阳光的人,才会知道原来连能晒到阳光都变得这般珍贵!
安宁与美好的时刻还没有享受完,门外却突然响起了一道尖利的叫骂声:“狗·日的嘞……哪里来的贼婆娘,偷了我屋里的头牲(方言:指鸡)嘞!”
“贼婆娘啊贼婆娘……今日你吃了我屋里的头牲明日你就要上天登山了……”
“狗~日的,你敢偷你不敢出来认嘞……”
骂人的话连绵不绝,打破了被竹子篱笆隔开的小院。齐云姝怀着疑惑打开门去开。
就在门口,有一个穿着灰布薄衫的妇人正对着摇摇晃晃地木门边啐口水边骂。
听到她出去的动静,在灶间忙碌的赵三娘连忙追上来拦在她前面,一脸着急地劝道:“云娘,快进来别理她!”
那灰布妇人将头一仰得意地喊:“哈,不要脸的贱·货,贼头子,总算是被我骂出来了嘞,快赔我头牲,不然要给你好看!”
赵三娘呐呐地道:“你胡说八道,我们从来没有捉过你家鸡!”
她的声音小得跟刚刚出生的羊叫一样,要不是齐云姝离得近恐怕都听不到。
原本看是两个人,灰布妇人还有些犯怵,可仔细一看一个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