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脖子上,慢慢地贴着皮肤,滑到他的左眼处:“杀得爽吗?”
逐渐变得清明的双目,正幽深地盯着被压在身下的年轻人,“你呢?又发什么疯。”
“这不是舍命陪疯子吗?”
“那真该谢你,”司度的刀子贴到了她脖子动脉,“特意来找我?”
“度哥一如既往的自恋,”叶邢舒的刀尖放到他被揍破的唇角处,“你要是偶尔装得柔弱些,我就心软了。”
司度低笑:“都是犟种,扮什么柔弱?”
“打脸,不疼吗?”叶邢舒用另一只手,拍了拍他另一边脸。
司度知道叶邢舒指的是那句“造业孽”的话。
“我这张脸也不值钱,随便打,”司度狭长的黑眸晕染着清冷的笑意。
“啪!”
叶邢舒用力赏了他一巴掌,然后甩了甩自己的手,“倒是疼到了我的手。”
司度的脑袋歪到了一边,擦过她的刀,脸颊划过一条细小的线,细小的血珠滚落,带着雨珠,一并砸在叶邢舒的下巴处。
用舌顶了顶被打的一边脸颊,司度又是一声笑:“下次用铁板打。”
叶邢舒抬脚将其踹开,起身擦拭着手中早被清洗干净的刀,天边亮光慢慢洒到她的身上,浑身散发出一股清冷寒意。
身形侧了侧,余光朝一个方向瞥去。
管家郭烩被吓得一个激灵,连忙走出来,“叶少。”
“找你家先生,叫我干什么。”
“……这不是打个招呼吗。”管家扯了个僵硬的笑。
司度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伤,神情晦暗,又凝神扫了眼那边的身影,吩咐管家:“给叶少准备房间和衣物。”
“是。”
郭烩现在是一点也不敢多嘴一句。
司度已经完全撕碎了那层愈合的伤口,重新坠入无尽黑暗。
谁碰谁倒霉。
叶邢舒转身跟管家进了前边的楼房,在三楼卧室内,泡了一个舒服的澡,出来看到摆放整齐的药品,只扯了些药贴贴露在外面的伤口。
穿上司度让人准备的休闲黑衣,看着镜中几分破碎感的自己,叶邢舒很想撕掉了脸上和脖子上的药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