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。
但一睁开眼望见窦嬷嬷的模样,却吓了一小跳。
“窦嬷嬷……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?”
不过短短时日,窦嬷嬷身形瘦了一大圈,仿佛老了十余岁,眼皮都松弛耷拉下来。
她泪眼婆娑,抬起布满皱纹的黢黑手指擦了把眼泪,满腹心酸地哽咽道:“大奶奶,我不瞒您说……我过得太苦了。”
“我家老母她身子近日里更差了,每日不仅要人在跟前伺候,还得吃药,一个月药钱就要花上五六两。”
“我家大儿媳妇她身孕也有五六月了,胎象不稳需要坐胎,也要一笔笔花钱,我没日没夜地干活,和我家花萼的那点月钱都压根不够填呐。”
相比这些,大房氏更关注窦嬷嬷说的东西,便转开话题,“你今日来见我所为何事?”
窦嬷嬷从袖中掏出一个布包,先后揭开三层布才露出里面喜鹊登梅珊瑚对钗。
对钗表面光泽稍显黯淡,看着是个老物件。
“这对钗是我家老母多年前捡到的,问了许多人都没找到物主。但前不久我听说大姑奶奶丢失的亡母遗物就是一对喜鹊登梅对钗,时间地点也恰好都能对得上。这八成就是大姑奶奶的东西。”
“我来找大奶奶就是想托您将这对钗还给姑奶奶。大公子将来科考做官需要陆家的帮扶,有了这寻回亡母遗物的恩情,大姑奶奶就会更尽心的帮咱们大公子了。”
她口中的大姑奶奶就是孔麟元的母亲陆月宾。
陆月宾的生母不是老夫人,而是已故老太爷的贵妾,那贵妾在陆月宾八岁时就因病过世了,陆月宾时常念起,亡母遗物丢失,过了这么多年,也一直在寻。
大房氏有些讶异,这喜鹊登梅珊瑚对钗虽是老物件,但去当铺也能卖个几十两银子。窦嬷嬷日子过得那般艰难,却不曾动过这念头。
甚至还主动将东西给自己,让自己白得一个人情。
她让翠蓝将那对钗收下,对窦嬷嬷的说话声音也软了许多。
“你事事为咱们子慎着想,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,看管库房的差事确实没什么油水,我为你换个差事做做。”
窦嬷嬷面上还假作推辞,心里却暗喜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