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君之被五花大绑在刑凳上,足有小腿粗细的刑杖一下下结实落在他腰臀上,衣衫上已经逐渐沁出血色,看着着实凄惨。
大房氏的抽泣声吵得人脑仁儿疼,陆老夫人紧紧蹙眉,还掐着自己的眉心。
吴嬷嬷见状劝道:“老夫人您身子如此不适,不如先回净心堂休息?”
陆老夫人却勉强摆了摆手,“不行,还有事情要做。”
吴嬷嬷却着急得很,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自己的身体康健更重要?
净心堂内。
地龙再次烧起来,屋内暖融融的。
陆老夫人肩上披着黑狐皮,将尹罗罗搂在自己怀中,慢慢轻抚她的脑袋,安慰道:“罗罗……祖母知道你今日受了不少委屈,但放心,祖母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。”
她转眸看向坐在下首的大房氏。
大房氏一见这个眼神,心里就是一个激灵,抿了抿唇,这才开口道:“罗罗,是我的不对。可是、可是我也不知道白妙善她居然是这样低贱的出身。”
尹罗罗偎在陆老夫人的怀中,默默无语。
大房氏见状,憋了片刻又道:“罗罗,我真的知错了,我不该不让你去接风宴。也不该,不该说出让白妙善取代你的话。”
此时此刻,她才觉得那时的自己到底有多愚蠢,有多可笑,恨不得时光倒流到还没发生的时候。
她低头,将腕间的一对镶宝鹿鹤同春金镯褪下来,目光在金镯上留恋了一瞬,这可是她压箱底的嫁妆之一。
她将金镯塞入尹罗罗的手中,“这是我的一点歉意。”
尹罗罗推辞,“大奶奶您不必……”
大房氏心里惴惴:“罗罗,你是不是还在怪我?”
“大奶奶误会了,只是这金镯太过金贵,晚辈不好收下。”
与大房氏推拒几次,尹罗罗才收下了这对镶宝金镯。
陆老夫人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尹罗罗的背:“我的好罗罗,子慎实在对不起你,可他原本不是这样的。”
“子慎他原来是多好的一个年轻公子哥儿,一碰上白妙善就全变了。 祖母将白妙善赶出陆府,赶出潞州,让子慎再也见不到白妙善,罗罗觉得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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