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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爸爸下午干完工作后,回到家里,将尖嘴钳、榔头、粘胶带、起子等工具从帆布包里取出来,然后将十万元钱放进包里,再在上面放小半圈电视线遮掩住钱。
快到晚上七点钟时,爸爸就背着工具包前往同事王定国家。如果同事们看见爸爸背着工具包,觉得有点奇怪,爸爸就说自己刚才在一个用户家里安装线路,干完活后,没回家就直接过来了,大家就不会起疑了。
酒足饭饱后,爸爸提着工具包和几个同事一起去楼下的茶馆打牌。下楼后,爸爸先将工具包放到王定国停在巷口边的摩托车的后座上,然后趁牌友们还没坐好,占了一个正对大门方向的位置。虽然左右两边的位置也能看见马路对面的摩托车,但正对大门的位子最利于监视对面。
这些细节都是爸爸后来讲给我听的,所以我虽然没去,却仿佛身临其境一般。
爸爸和同事们打牌时,我在医院里。跟爸爸一样,我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。在跟妈妈和妹妹说话时,我会不时走神,脑子里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:那个女人会不会取走爸爸的工具包呢?
因为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是人还是鬼,今晚会采取什么行动,所以我有点害怕回家。妈妈不知道我的心思,见时间已过晚上十点,就催我回去。我说爸爸在打牌,要十二点后才会回家,硬是在医院里捱到近十一点钟时,才离开了医院。
虽然时间已经很晚,我却因为害怕回家,没有打的,而是采用步行方式回家。
路上,我忍不住给爸爸打了一个电话,在等爸爸接听时,我还在想:爸爸在打牌,虽然不方便跟我说别的话,但我可以从他的说话语气里,大致判断一下他那边的情况。但直到彩铃声中断,爸爸都没有接听电话。
我有些不安,又重拨了一次电话,爸爸仍然没有接听。我的耳朵里一直响着爸爸设置的那支彩铃声:
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不懂
只是一路上我们都在沉默
其实我不要太多的承诺
只要你能说声爱我
……
台湾歌手方季惟演唱的《爱情的故事》这首老歌,虽然我也很喜欢听,但我现在哪有听歌的心情?而且我在听歌曲时,脑子里总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