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她哽咽道:
“是我最近在想,不如死了算了……”
佟嫂子吓一跳,忙问她是怎么回事。
蒋秀娘才抹着眼泪说,蒋汉最近回家拿钱的次数越来越多,给多少都不满足,甚至连旺儿看病的钱,都抢了去。
“他在外头养了个小的……就欺负我是孤女,家中无人撑腰,每回回来都打我……”
“我跟公婆两个诉苦,他们却骂我,降伏不了自家男人,我活该。”
“他们说,但凡我争气些,蒋汉怎么会不着家,怎么会在外头找别的女子过……”
蒋秀娘日日挨打,日日受冷。
孩子的病又忽好忽坏。
她几近崩溃。
佟嫂子听了,想到自己,也有过这么一段孤立无援的时光。
两个女人不由得抱头痛哭。
又过了几日,到蒋秀娘该来拿绣品的时候了。
可是,她并没有出现。
佟秀有些担心。
因为蒋秀娘所在的绣铺,是淮南府里,数一数二的大铺子。
在里头下单的主顾,都是城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。
工期是一刻都耽误不得。
蒋秀娘爱惜她这份活计,向来十分守时。
这次怎的,竟然没有如期前来?
等到第三天,还是没有人影。
佟秀等不下去了,和佟嫂子一块抽了时间,上门探望蒋秀娘。
蒋秀娘隔壁那婆子,还记得他母子俩个。
一见到他们,她就摇头叹息:
“造孽哟,造孽哟!”
佟秀暗暗惊心,问:
“老婶子,蒋姐是怎么了?”
“还能怎么着,那丧尽天良的!”
婆子口里骂个不住:
“没良心的蒋汉,居然把外头的娼妇带回家来,两人一块,将蒋秀娘打得下不来床了!”
佟秀这才知道,蒋汉想跟姘头做长久夫妻,又舍不下蒋秀娘这头会挣钱的驴马。
于是,仗着蒋秀娘脸软,狗男携贱女,堂而皇之住进家里来了。
而且,还要蒋秀娘腾出自己的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