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人家正在兴头上,乡里乡亲的又怎么好说风凉话。
这会子有人说出来,大家便都想了起来,又觉得对佟家也不是那么羡慕了。
男媳妇再好,野了心嘚地飞走了,那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见大家默然,刘婶有了底气,嘴上越发地不饶人:
“要我说,人家这叫放长线钓大鱼。他才给佟家挣了歪瓜俩枣啊,现在都敢张口要去读书了。读书,那是我们庄稼人能沾的事么?一本书就一两银子!”
说着,她面上发出光来,仿佛已经看到佟家被吃绝户了:
“佟大家的还是傻,哪有庄稼汉去读书的?他能考上么?指定考不上,那么多银子都扔水里,连个响儿都听不着。”
“我看呐,不是读书,指不定偷着把钱拿去做什么了……”
做什么?
吃喝嫖赌呗。
刘婶虽然没把话说出来,但挤眉弄眼的,懂的都懂。
大家一下子唏嘘起来。
是啊,隋准虽然现在看着是个好的,但人心隔肚皮,谁知道呢?
再说了,庄稼汉读书这事,实在异想天开。
有钱也不是这样烧的,佟家这回真是脑子有坑,想左了。
气氛顿时就变了。
对佟嫂子和佟秀的羡慕,变成同情和嘲笑。
这正是刘婶想看到的。
她的嘴角,不自觉地翘了起来。
“原来婶子这么了解我啊?”
榕树后头突然传来隋准凉凉的声音:
“那婶子要不跟我赌一赌,我若考上了,你要怎样?”
刘婶刚还春风得意,滔滔不绝了。
这会子见隋准和佟秀竟从大树后头冒出来,吓得话都不会说了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看到被蛐蛐的正主出现,大家的表情十分精彩。
有心虚的,有愤慨的,也有看好戏的。
“这样吧!”隋准也不生气,笑眯眯道:“我看大家伙对我读书这事,很有兴趣。”
“不如,大家一块来个对赌?”
隋准掏出一包银子,席地坐庄:
“明年2月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