奔西走。
对他父母来说也是好事。
一年到头不用为了生计背井离乡,也不用为了给大哥买婚房四处借钱。
可对他们这个家庭来说,很明显,并不是。
因为有了那笔钱,大哥才会闹着分家,才会因为钱财分配大打出手。
“从前我穷,没人沾染我,生怕我赖上了他们,至少没人算计我。可我晚年来了这么一笔财,却让我送了命。是我眼瞎,识人不明,养了对白眼狼。”
到底还是没放下,讲着墓翁就两眼通红,咬牙切齿。
“玉芬奶奶呢?她就没联系你?”
这件事中缺少了一个重要人物,就是玉芬。
闻言,墓翁缓缓从口袋里把那个江又年给他的木偶掏了出来。
细细摩挲着上面的两个小人。
“我最后一次跟她视频通话时,我让她不要担心,我很快就回去,还给她看了这对木偶,是我躺在病床上雕的,很粗糙。”
“之后他们没收了我的手机,每天给我灌那些汤药,渐渐的,我就说不出话来了,再后来,抬起胳膊都费劲,那时候,他们才去找了个医生来,还是村子里的土医生。那医生只看了我一眼,就让他们准备后事。”
“听到我要死了,他们如释重负,第二天就把我抬到了山上去,把我放进了坟里,每天送一顿饭,封一层砖,也不管我能不能吃到,丢下吃的就走。”
听到这里,众人眼圈不自觉地红了起来。
请医生恐怕也只是为了把墓翁送到山上去的一个由头。
他们甚至不愿意一块砖一块砖地封,那么迫不及待地一排一排地封。
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住的墓翁的那座新墓的砖会是一排一排地封闭。
在一个人与这个世界告别的最后一刻,谁不希望身边围着自己最爱的人,拉着他的手告诉他不用怕,大家都在。
可在墓翁身上,当光明消失的那一刻,就是死神降临的时候。
没有亲人,没有爱人,没有温暖,没有光亮。
只有满山的孤鸟哀鸣,只有冰冷的泥土,只有绝望的黑暗。
只有那些看得见,却吃不着的残羹冷炙。
试问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