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来了?”
“谢南州?谢南州?”
在这里,他下意识地呼唤出了这个尚且不熟悉但却令他心安的人的名字。
无人回应,只有他喊出的声音在山间幽幽回荡。
前面不远处还是之前梦里的那个湖,泥路上还残留着几个血脚印。
江又年记起之前梦里发生的一切。
他本来刚刚要问谢南州梦里的事情,可是被那个花花绿绿的暴发户给打断了。
眼神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黑幽幽的水面。
他记得,小时候孤儿院的看门爷爷告诉过他。
水清则浅,水绿则深,水黑则渊,水蓝则广,水黄则急。
这湖,黑得瘆人,不知道有多深。
一股不可控的寒意从脚底直直地从后背往上窜,江又年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了。
“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?”
林子上空忽然传来一道幽幽的女声,江又年神色慌乱地抬头寻找,却什么都没有。
“我在这里。”
那声音再次响起,江又年唰地回头望去。
只见那黑幽幽的水面上,立着半个人。
对,就是半个,还有一半,也许在水下。
这湖这么深,她怎么能立在湖上不沉?
她真的,不是人。
江又年大气不敢出一口,壮着胆子不敢动。
那人不是别人,依稀看去,正是江又年之前在梦中见到的那个女孩儿。
为什么能够认出,一是因为那身黑色的棉服,二是因为差不多长度的头发。
此刻江又年看到的不是女孩儿的背面,而是正面,这是从棉服的拉链看出来的。
黑色的发丝沾了水,密密麻麻地,犹如蛛丝一般,糊满了女孩的脸。
看上去就像是被蛛丝包裹的猎物,不断蠕动收紧。
江又年被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,想叫却叫不出声。
“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?”
江又年被吓得脸色苍白,那水中的半人缓缓靠近,不断追问着同一个问题。
“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?”
“别别别别!别过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