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阿婆悠悠地说,“你老板三十多岁时,很能干,那时店里很忙,好像是夏天,她招了小姑娘,那姑娘二十多岁,长得娇小瘦弱,嘴巴可甜了,能说会道。她干了半年多的时间。”
“那年冬天的一天,她突然说要回老家,家里有急事。她对老板说,她对路不熟,不知怎么去车站。她老公说要不我送你去车站吧。老板娘想想,她人生地不熟的便同意了。
结果,直到天黑人也没回来,当时她还以为她老公在路上出事了,慌里慌张地锁上门去了车站。
晚上的车站变得空旷,那里有她老公的身影,她才意识到,他带着那个女的跑了。她蹲在那里嚎啕大哭,路过的乘客都好奇地看她,以为她钱包丢了。她那是钱包没了,她是家没了。”
“回来之后,她大病了一场,整个人憔悴不堪,可是她还有两个孩子,大的女儿,小的儿子。她强忍着心中的痛苦,开春三月,她便又开了店门,再难,也得过啊。”
林月从未想过店姐会有这么痛苦的经历,她望着阿婆,阿婆抬头望她一眼,
“当时,她女儿学习不错,本想上高中,初中毕业后,便跟着妈妈学做衣服。”
“我怎么没见过她女儿。”林月问阿婆。
“前几年不都去南方打工吗,女孩也想多挣点钱,她也去了南方,在工厂谈了个对象,结婚了。这两天她可能回娘家了,你老板才没来。”
这时,一个中年胖女人敲敲门,要买桶豆油。林月站起来,给阿婆道别,阿婆笑着点头,忙着招呼顾客。
林月的心久久不能平静,她想起冯姐那平静冷漠的外表,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,哪怕老熟人,她也自带一份客气和疏离。她从不守着林月提及家人和朋友。现在林明白了。
林月中午买了些水果回到家,姐姐沏上壶茶,姐俩随意地聊天。“月,我想过了这个月,就跟孙栋离婚。”
“姐夫现在不是不同意了?”
“那我就起诉离婚。”吴桐坚决地说。
林月不知说什么,“姐,我希望你心情好起来。”
“月,有你舅,舅妈帮我,我觉得心里很安稳。放心,我没事。”
那天下午,林月去了之前的店里,店里似乎变得黯淡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