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晕开暗红痕迹。我猛然想起三天前那个疯老头被拖走时,后脑勺撞在消防栓上绽开的血花。
牌桌下的警报器突然震动,这是搭档阿飞在监控室发出的撤离信号。我借口如厕走向包间,却在推开鎏金铜门的刹那僵在原地——本该是走廊的位置,此刻竟变成铺满麻将牌的幽暗甬道,每张牌面都印着不同的死人脸,而尽头处分明坐着那个满脸是血的疯老头!
\"后生仔,借命钱可不是这么赚的。\"老头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,他枯瘦的手指正捏着我的生辰八字,纸角已被血浸透。我想后退,却发现双脚被麻将牌凝成的黑手死死缠住,幺鸡牌上的莲花纹突然渗出猩红液体,顺着裤管爬上脊背。
\"阿杰!\"阿飞的暴喝让我猛然惊醒,冷汗顺着下巴滴在真皮沙发上。陈九爷仍好端端坐在原位,女侍应正弯腰收拾茶具,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布满青色尸斑。
当晚的监控录像显示,我在包间独坐了四小时,而陈九爷早在第一圈牌结束时就带着马仔离开。更离奇的是,法医证实那个疯老头三天前就已失血过多死亡,但赌场保洁却在包间的通风管道里,发现了沾着他脑浆的翡翠烟嘴。
三天后,我在医院醒来,主治医师说我被送来时全身28处粉碎性骨折,却在24小时内奇迹般愈合。病房电视正播放着陈九爷的讣告,照片上的死亡日期,竟是我潜入地下赌场的那天。
如今我左手掌心始终残留着莲花状灼痕,每逢月圆之夜便隐隐作痛。而那个铺满死人牌的幽暗甬道,总会在阖眼时浮现。或许真如疯老头所说,当我们自以为在设局时,早己成了牌桌上的筹码
(诡案档案编号7741:涉事赌场于三个月后突发大火,消防员在灰烬中找到108具焦尸,均呈盘坐打牌状。陈九爷的骨灰盒中,发现一副血玉麻将,其中幺鸡牌面刻着\"陆深\"二字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