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了一个明显发青的针孔痕迹。
黑瞎子在一旁趁机邀功。
“佛爷您不知道,白天您刚进古楼不久,那些随从就全身强碱的被扔了出来,还是瞎子我一个一个给救回来安置的,还有您和张副官也是我瞎子花了大力气带回来的,这房间也是我好不容易找了一间打扫出来给您住的……”
他说的又快又长,张启山听着就像有苍蝇在耳边嗡鸣一样。
张启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:“回去给你佣金翻倍,副官呢?”
黑瞎子眉开眼笑,看着张启山就像是看财神爷在世。
“副官在隔间躺着呢,用不用我把人给您叫过来?”
张启山皱眉看着身上满是灰尘味道的被子,上面的被面都发灰了。
黑瞎子察言观色赶紧解释:“佛爷,这是瞎子我能找到的最干净的被子了。”
张启山没有多说什么,直接掀开被子下了床。
当兵的哪个不是在泥坑和死人堆里爬过的,最起码现在还有棉被盖。
三两步来到隔间,就看到张鈤山正闭着眼躺在一张长榻上,显然是还在昏迷中。
这段时间,他们这一行人都是绷着一根弦的,现在能好好睡一觉已经很不错了。
张启山也没叫醒副官,而是转身出了屋子。
打开门,东北那夹杂着雪花的寒风就扑在了他的脸上。
张启山去了隔壁的屋子,看到自己这趟带来的人全都被扒了外衣放在床上,身上还盖着被子。
黑眼镜还算不错。
他稍微放下心来,重新回到房间时另一个人已经不见了。
张启山在八仙桌旁坐下,黄色的油灯在黑暗里闪动着,耳边是北风裹挟着落雪的声音,还有隔间张鈤山平稳的呼吸声。
张家……
张启山看着自己手背上凸起的血管,思绪也沉溺进了昏暗的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