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愧是主厨给自己准备的夜宵啊,一看就炖了很久,都炖化了,”玄印看了眼玄玉,“说不定这会儿去还能再蹭一碗灶上的,给你暖暖胃里的冷糍粑。”
玄玉:“你不是给自己拿的?”
在玄玉印象里,小时候玄玉还会摸长辈们下酒的酱鸭信吃,但玄印从来不吃蹄花鸡爪鸭掌等边角料。
他连吃鸡都要去鸡皮,怎么可能喝蹄花汤。
“我给葳蕤带的。”
玄印轻描淡写:“说起来,上一个跟我说的就是葳蕤。”
玄玉理解了一下,然后反应过来。
玄印说的是戳破他虚假繁荣的人。
“是他吗?”玄玉见玄印自己提及了,大概是没什么不好说的,就继续追问,“他怎么说的?”
玄玉不太能想象葳蕤说尖锐的话,在那段不算长也不短的同行时间里,葳蕤给她的印象是温和风趣,虽然也会开开玩笑,但语言风格一直很克制。
还是说那是因为玄玉和葳蕤隔着屏余这一层,称不上熟悉,所以他戴着社交假面?
“准确来说,”玄印回忆了一下,“他没说,他只是看了我一眼。”
“只是看了你一眼?”
玄玉没想到是这个答案,她发现在关于葳蕤的事情上她总是无法预料。
“对,看了我一眼。”
玄印叹了口气。
“在那之前我一直有一种莫名的自信,觉得只要还在仙舟,就没人能在知道我的身份的时候还能向我动手。”
“可他看我那一眼的时候,我突然发现,他不仅能,而且他对付我还很简单。”
“只要拔出他的剑,放在我脖子上,轻轻地一划……”
“从那一刻我就开始思考,在真正无双的武者面前,我算什么?我的财富算什么?我的权势算什么?”
玄玉不答,因为这个答案对于贵胄膏粱来说其实称得上残酷,是不该在世家驻地谈论的内容。
玄印没有这个顾忌。
他对于玄家的掌控力比痴迷武学的玄玉要高得多,他不怕这话语传出去……或者他肯定这话语传不出去。
所以他直接说了出来。
“我算是蝼蚁,我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