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香天然,带有淡淡的果香和香草香气,却烈而不辣,回味悠长;再比如关外白酒,从名字就知道,是来自古时候关隘外生活的外族的酒方,那儿的人爽朗大气,酒也浓烈醇厚,入口似水,落肠如火,直叫人从喉口洒出一声‘痛快’……”
行伍之人多好酒,经年老兵更多是酒鬼。葳蕤的描述并不算具体,却已经勾得这帮军汉肚里酒虫作祟,看他的眼神越发火热,只差从嘴边淌下如瀑的馋涎。
葳蕤早就感受到这些热切的眼神,但他全当不知,甚至还继续加码。
“要说最烈最香醇的,还要数一种西市腔,”葳蕤咂咂嘴,“这酒原产于都城西市,后来酿制方法传遍天下,各地制法微有不同,兼之材料差异,各地所产风味不同。”
“传说我故乡有个叫恶人谷的地方,穷山恶水,却偏偏汇集各地奇人,其中就有善酒者,对西市腔的方子进行改良,经他改良的酒方酿出的酒,是远超其他地方所产,以至于最后,酒客们都只认恶人谷产的西市腔,都城西市的反而成了劣质品。”
“他们甚至为西市腔专门造了一句歌谣……”
“恶人谷中有真味,仙人难忘西市腔!”
“嘶——”
这下酒鬼们的瀑布拦不住了。葳蕤听见里面真的传来两声“吸溜”。
燕阗稍微体面一点,但也眼神发虚,像是幻想出了这美酒的滋味,满脸心驰神往。
“但很遗憾,燕将军都没有口福了。”葳蕤坏笑,“听水间姐说过,您刚从一轮休眠里苏醒,连酸汤水饺都不能吃,就更别提烈酒了,我可不敢让您违背医嘱。”
“啊!”燕阗明白葳蕤在耍他,可也没办法,只能抓狂地喊了一声,“水间怎么什么都说啊!”
葳蕤好整以暇:“我是她弟弟嘛,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。”
燕阗口不择言:“那你怎么什么都听姐姐的,不怕这样别人说你姐宝吗?”
旁边的人突然发出哄笑,其中有个黑发碧眼的斯文书生翻了个白眼,也没说话,默默转身向另一边当没听见燕阗的“姐宝”,也没听见同僚的哄笑。
葳蕤和那斯文书生对视一眼,微微颔首,才回应道:“她是我姐姐嘛,听姐姐的话有什么不可以的事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