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能力?
葳蕤尚年幼,却已可见得未来是无双的武者。景炆不认为连葳蕤都无法战胜的敌手,能被自己解决。
论技巧?
从初雪那场谈话中,景炆心惊胆战地发现,水家、玄家、海家、丹鼎司、将军府……如今这滩浑水里,已经搅进了太多势力。
罗浮褐夫和贵胄的斗争,已经借着玄家内斗的战场悄悄展开。而这种暗潮涌动,已经不是景炆的个人才智能左右的了。
已是力均技平之时。
万策尽了。
景炆知道此刻权衡利弊,理智的做法应当是抽身离去,隔岸观火,但景炆做不到。
不是帮不帮朋友的问题,而是景炆无法对这斗争视而不见。
阶级斗争,是有人要蒙难的。
而倘若将军府落败,蒙受苦难的绝对不会是那些高高在上、掌握着资源和话语权的贵胄。
景家虽然是世家,但从来不站在贵胄这边。历代景家人中,有为罗浮战死在化外的武官,有为生民疲劳猝死在地衡司的执事,有攀技巅熬干心神死在炉前的工匠……
唯独没有迫害万民安逸老死的蠹虫。
作为景家人,景炆无法视而不见。
景炆想起了自己的爹笑着说的那句“不恤身”。
于是他带上了“不恤身”。
当然,虽然已经做好了和禄蠹贵胄对着干的准备,景炆也没打算直接莽上去给玄印和玄桓这俩祸头子一人一枪。
景炆:我又不是葳蕤,被搞烦了就掀桌,还能掀得动。
而且光捅这俩没用啊,还得把玄印他三叔婆也捅了才行。
景炆思考了一下,觉得自己目前还是太弱了。无论是武力还是地位,都太弱了。
还是聪慧的小脑瓜给了答案。
目前太弱,那就强了再说。
如何能强?时间和努力。
努力自不用说,景炆都开始跟着葳蕤举石锁了。
现在的问题是时间。
景炆在卧室的墙上画满了关系网,盯着这一墙的鬼画符想了好几天。最后他擦掉了绝大多数名字,留下了“玄印”和“葳蕤”两个,以及连接着的“贵胄”和“将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