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不到的时候,谁也不知道贵胄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。
所以岚止一直接纳后来者进入舍身营,给舍身营补充新鲜血液,同时也暗中支持带着舍身营烙印的人进入其他部门工作。
这是一场漫长的博弈。在这博弈中岚止日日消耗的精力,夜夜堆积的愁绪,未尝不是岚止旧伤迟迟不好的原因之一。
“所以大英雄帝弓,在战后也忘不了当英雄吗?”
疏微的声音冷得吓人,却没有几分恨意,或者说有,但那恨意更多朝着曜青贵胄,也有几分朝着自己,她恨贵胄的贪欲和妄为,恨自己的茫然无知。
“当年岁阳之战不知惜身妄图孤身赴死,还能算是舍生忘死一心无二,如今连同袍们的未来也硬要一肩挑起不肯告诉他人——”
“岚止,”疏微望进岚止的眼睛里,“帝弓,营令!”
她的声音越发愤怒。
“且不说最早的舍身营是因你而聚,和我们有关的事情我们也不配知情吗?”
“在你眼里我们算什么?托庇于你的可怜虫?帮不上忙的累赘?听不进话的蠢货?”
“你就这么瞧不起我们吗?!”
岚止没说话,只平静地和疏微对视。
疏微被这平静的眼神激怒了,眼里烧起熊熊的火。
葳蕤也没说话,他觉得在这蓬勃的怒气里,他什么都不该说。
没有经历过当年的战斗,也没有参与过舍身营的过去,如今更是身处罗浮,早早打上了罗浮将军府的烙印,未来也不可能去曜青加入舍身营。
葳蕤和岚止再亲近,于舍身营而言也是外人。
毕竟自己迟来了三百年。
迟来的人分不清对错,便只能帮亲不帮理。
葳蕤始终站在岚止这一边,就够了。
但有不是外人的人走了进来。
宿铭把陶然居的食盒放在桌上,隔绝了岚止和疏微对望的视线。
他惯常带着笑意的脸此刻显得格外冷硬。
宿铭坐下,和疏微对视。
“他没有不告诉我们,现在还留在曜青的人都知道。”
“他只是没告诉你。”
宿铭微微倾身,向一无所知却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