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不是他怕了熊妙鸳,而是感觉出来了,熊妙鸳这是在故意激起他的怒气,好让他不能够冷静的思考问题。
只要他被激怒,那做出的决定,就会不够成熟了。
一想到这里,张文定便冷静了下来,不再纠结于什么情绪不情绪,而是淡淡然说道:“最少八百万,我们共同管理树葬陵园。五百万的话,由我们县里来管理。”
“你这是在为难我们厅里。”熊妙鸳也态度冷了下来。
张文定站起了身:“熊处长先考虑一下,如果实在决定不下来,可以问问你们厅领导的意思。这样,我还有事,就先走了。”
这一次,熊妙鸳没再留他了。
条件问出来了,她对厅领导也就有个交待了,留不留没什么区别。
从民政厅一出来,张文定抬手就给佟冷海打了个电话:“书记,我跟熊处长谈过了。”
佟冷海的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感情:“嗯,怎么说?”
“估计还要几个回合。”张文定道,“他们是大衙门,总以为基层工作很容易。”
“不要说怪话。”佟冷海不轻不重地来了一句,然后道,“具体怎么个情况?”
“他们打算出五百万,但要树葬陵园的管理权。”张文定没好气地说道,“现在五百万够干点什么?我们县里出地出人辛苦一场,到头来全归了民政厅?就没他们吃相这么难看的!”
“唔……”佟冷海不置可否。
这事儿,佟冷海在没了解到具体的情况之前,不适合乱开口。他只能和民政厅的大厅长进行一下大方向的沟通,至于具体的细则方面,当然不需要他们这种人来一条一条的拟定了。
所以,张文定也好,熊妙鸳也罢,都只是在商量细节。
问题是,现在这个细节商量不来,中间的差距太大了。
熊妙鸳为民政厅争利益,这是理所当然的,而民政厅的领导也能够大力支持她——关系到厅里的利益与面子呢。
可是张文定的处境,跟熊妙鸳还是有很大不同的。
因为张文定这次过来,表面上看,是在帮着望柏市里争利益,可实际上,却是为了自己县里。
这个厅里和处里的关系很亲近,但是市里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