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?”耳边突然传来男人低沉嗓音。
安姩摇头,趴在他胸口摆弄着金瓜子,忽然仰起脸:“要听故事。"
“想听什么?”
“要听嫦娥。”
盛怀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以温茶冲淡唇齿间残留的月饼甜腻。
“上月讲完吴刚伐桂了。”
他从茶几下抽出蓝布封面的旧书,牛皮纸书签夹在《梦粱录》中秋篇。
夜风掠过窗台,好听的声音念到“王孙公子登楼宴饮”时,膝头忽然一沉。
安姩把脚塞进他上衣下摆,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有个小姑娘偷吃供月果品。”他合上书,把滑落的披肩重新替她掖好。
手机在桌上震动,某份待审文件在屏幕闪烁。
他轻轻将她往怀中带了带,“该睡觉了。”
安姩窝在他怀里打哈欠,发顶蹭着他下巴,“明天还要”
话尾化在夜风里,手指还揪着他第二颗纽扣。
盛怀安打横抱起人时,小姑娘脑袋自然歪在他肩窝。
月光从阳台追进卧室,他抬脚勾开虚掩的房门。
单膝跪在床沿,将怀里人儿轻轻放下。
安姩迷迷糊糊往他胸口蹭,手指还揪着他衣服第二颗纽扣。
老僧那句“她命里带的春风,能熨平你命盘里的惊涛”,混着女孩儿清浅的呼吸,在他掌纹里酿出暖意。
他低头亲了亲她眉心,“好好睡,我的小凤凰。”
声音比作报告时哑了三分,温柔又缱绻。
*
晨光像只猫爪轻轻挠着眼皮,安姩正陷在鹅绒被里将醒未醒。
睫毛颤动的水波漾到床边人眼底,盛怀安整理好领口,伸手去冰她暖融融的脸。
“七点半了。”拇指摩挲她睡出红印的脸颊,“你今天上午不是跟朋友有约。”
被窝里钻出半张脸,鼻尖蹭过他的掌心:“这就起。”
她贪暖的睡姿把真丝睡裙揉成皱皱的云,腰窝突然钻进一丝凉意,男人的指尖在描摹昨夜留下的指痕。
“给你温了桂花酒酿圆子。”盛怀安掀开被子把人抱到妆台前,镜子里映出他低垂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