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备车,去舞蹈学院。”盛怀安收起手机,抬眸看向楚瀚。
“好的。”
走廊感应灯次第亮起。楚瀚望着那道挺拔背影,忽然瞥见文件柜玻璃映出的中秋晚会的通知海报。
心下了然,快步跟了上去。
“盛书记,要不要通知院办?”楚瀚摸向西装内袋的手机。
“不用,私人行程。”盛怀安摆了摆手。
舞蹈学院的金色穹顶正在夜幕里流转生光。
红旗国礼停在排练厅大楼前,司机下车拉开后座车门。
盛怀安迈步而下,长腿掠过簌簌落叶,带起一阵檀香尾调的清风。
路过的学生抱着练功服频频回头,望着那个身长如玉的背影议论纷纷:“是特邀评委吗?”
“不知道诶,看着像来视察的领导”
“我看也是,最近文化部的领导不是常来吗?”
“快走快走,一会儿该迟到了!”
排练厅的落地镜映出十二道翻飞的藕荷色水袖。
盛怀安倚在门框上,目光精准锁定第一排c位的小姑娘。
安姩踩着鼓点腾空跃起时,发间金铃在落日余晖里碎成星星,腰间的彩帛缠着晚风,恍若敦煌壁画里走出来的飞天。
“停!”编导突然拍手,“安姩,起跳时脖颈再仰十五度。”
镜面突然晃过一道人影,编导转头看见来人,惊得差点打翻保温杯!
“盛——”
盛怀安食指竖在唇边,行政夹克外套脱下搭在臂弯。
他今天特意换了件银灰衬衫,此刻将袖口挽至小臂,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。
旋转中的安姩忽然大幅度踉跄。
盛怀安的手掌下意识猛地拍在门框,腕表磕出闷响。
钢琴声戛然而止,二十双眼睛齐刷刷转向声源。
看清来人,安姩莹润的黑眸倏地亮起,脚尖不自觉转向门口,又被老师温柔拽回去调整手位。
“盛书记”舞蹈学院王副院长从走廊另一端小跑过来,胸前的工牌还在晃荡。
盛怀安瞥见他身后跟着教务主任和后勤处长,三张面孔涨得通红,像是刚从某个酒局上撤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