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周降温,你生理期也就在这几天。”他后退着走进电梯,“要注意保暖,在家别光脚。”
任菁菁看着手里的小东西,明明不值钱,她心底却莫名的泛着暖意。
“什么时候偷摸记住我的生理期了?变态。”她嘀咕了一句,转身进了屋。
涂腾站在楼底下直到确认她所在楼层的灯光亮起,他才放心离去。
坐上计程车,直奔与发小方宇约好的地点。
夜市霓虹在油烟气里晕染开来,方宇将冰啤酒杯往塑料桌上一磕,金黄花沫顺着杯壁往下淌。
“我靠,你来真的?”他手背抹过沾着孜然粒的嘴角,“那可是与咱们不在一个阶层的小公主,能瞧得上咱们这吃地沟油的?”
隔壁烧烤架腾起青烟,涂腾的脸在明暗间恍惚了一瞬。
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矿泉水瓶的螺纹,医用消毒水的气味还顽固地攀在指甲缝里。
“急诊室连轴转三十小时的人,哪有资格谈奢望。能维持住目前的状态,对我来说已是极好的。”
玻璃瓶突然凝出水珠,洇湿了桌面上印着男科广告的塑料布。
方宇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,“瞅瞅!市十佳青年医师,放婚恋市场那是镶金的馍馍!干嘛非得去够那遥不可及的月亮。”
炭火明灭间,油星在铁板上炸裂成细碎的银河。
涂腾仰靠座椅,喉结随人群哄笑微微颤动,琥珀色瞳孔里漾着半轮残月。
方宇叼着竹签含糊道:“金枝玉叶的主儿,今天要玫瑰明天爱野草,你较什么真?”
晚风卷起涂腾额前碎发,露出好看的眉骨,“羊肉串要凉了。”
他屈指叩了叩油腻的折叠桌,铝盘震出细响。
二十六载光阴压在他脊梁上,结成经年不化的霜。
直到那日锅贴小摊的昏黄灯光下,穿着薄荷绿连衣裙的姑娘跳到他面前,“老板,还有锅贴吗?”
油烟味很重的空气突然泛起蜜桃甜香。她睫毛上跳动的星光,是他贫瘠人生里第一株破土的绿芽。
他神思澄明,纵使世间风雪呼啸着劝他放手,刻在骨血里的执念却始终未曾动摇过分毫。
半生漂泊在记忆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