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向壁画飞天翻飞的裙裾,“我们编舞需要还原初唐时的织物垂坠感。”
林烬雪开启成像设备时,荧蓝光线里突然轻声说:“五年前在国博见过盛书记,他讲文物保护法时的神态,和你看壁画的样子很像。”
她调试焦距的手指稳定如常,“都是要把消散在时间里的东西,重新接回现世的人。”
安姩怔了怔,“你认识我?”
林烬雪笑而不语。
安姩以前或许不懂,在盛怀安身边待久了,别人不说她自然也能明白。
他曾说过,踩在他的肩膀上去看世界,去做自己想做的事。
安姩忽然旋身摆出壁画上的“反弹琵琶”姿势,莹润纤细的指尖在成像仪的冷光里绽开:
“那您该来舞剧院看看中秋晚会,我们会让这些线条真正流动起来。”
“好啊。”林烬雪轻声答应。
窗柩漏进的夕照正移过《张议潮统军出行图》摹本。
林烬雪看着眼前女孩儿的身影与墙上的伎乐天重叠,修复台前的计时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。
她突然想起莫高窟北坡那些年年重生的芨芨草,在风沙里执着地续写着千年前的春色。
排练时间很紧迫,第二天应安姩的要求,盛怀安早早将她送至校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