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。
安姩叩响办公室门时,正看见常老师指尖在键盘上蜷成焦虑的弧度。
“来得正好。”常老师忽然旋过转椅。
她握住安姩手腕的力道比往常重三分,指甲盖泛着熬夜整理材料的青白,“看见那个红头文件水印没有?”
安姩微微俯身,发梢扫过液晶屏上浮动的徽标。
非遗传承示范基地观摩活动的通知正随着滚动条徐徐展开,最后定格在末尾加粗的备注栏。
“优秀学员将获得舞剧院特招考核资格”。
“院里的尖子生都在写申请材料。”常老师忽然压低声音,拇指摩挲着女孩突起的腕骨,“但名额只有一个。”
“老师相信你的实力,好了,你现在抓紧去准备,带队老师在东门等你们。”
直到梧桐叶扑簌簌砸在肩头,安姩才惊觉自己已在林荫道疾行许久。
远处大巴车顶的led屏正滚动着“非遗保护专列”,红光漫过满地蜷缩的枯叶,恍若铺就一条通往祭坛的猩红绒毯。
……
秋阳漫过文博中心的月洞门时,带队老师正在讲解《河西节度使张议潮出行图》摹本。
安姩悄悄退到回廊尽头,校徽在灰色卫衣外套前微微闪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