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议室檀木门开合的瞬间,蝉鸣像一盆沸水泼进走廊。
盛怀安松了松深蓝色领带,后颈的汗渍在空调冷气里洇出一片凉意。
他正要转身和纪委书记说话,楚瀚已经快步插进两人之间。
“盛书记,有紧急情况。”
“那您先忙,咱们回头再聊。”纪委书记点头示意了下,便转头离开。
盛怀安推开办公室大门,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,“什么事?”
“裴家的养女阮欢欢劫持了太太,车上还有炸弹……”楚瀚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正准备坐下的男人眸光一颤,猛地扯下领带缠在掌心,汗水浸透的桑蚕丝勒进指节。
“去东郊老厂区!”他目光森寒,怒砸了一下桌面,三步作两步走出办公室,上车前扯过警卫腰间配枪的动作惊起一片抽气声。
防弹车碾过盛夏疯长的野蒿,后视镜里防爆车与特警车队汇成钢铁洪流。
尖锐急促的警笛声骤然划破长空,像是一道凌厉的闪电,瞬间打破城市的平静。
公安部办公室,杨部长严肃传达命令,“明远同志,必须保证人质安全!盛太太绝不能出任何意外!否则,我拿你们是问!”
“明白。”
……
灰色轿车停在一间废旧工厂门前。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!”安姩警惕地看着她,冷声质问。
阮欢欢撩了撩长发,往四周打量了一圈,又迎上安姩愤怒的目光,别有深意地一挑眉梢。
“这里是游戏开始的地方,希望你会喜欢。”
“游戏?”安姩心里咯噔一下。
“我劝你最好别乱动,你屁股底下也坐着炸弹……”
阮欢欢笑得漫不经心,对着车内镜补了个罂粟色口红。
“盛怀安端掉裴家的那天,有没有想过报应会落在你头上?”
说完便下了车,扭着水蛇腰走进工厂内。
她是笃定了车里的人不敢轻举妄动。
她的身上带着许多秘密,这些年来,一直将自己视作裴樾舟手里最锋利的刀,很多涉黑沾血的事情都是她去做的。
此类问题,裴樾舟从未沾过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