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怀安余光瞥见她眼底郁色,伸手将她搂进怀里,手掌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她的背脊。
“尝尝这个。”男人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块巧克力。
安姩看着巧克力微微愣神,这是他特意给她备在车里的小零嘴?
张嘴咬下一口,90%的黑巧,微甜,很苦。
吃了两口安姩便不再张嘴。
“不喜欢?”他问。
“嗯。”
盛怀安将剩下的巧克力放进嘴里,波澜不惊,看不出任何情绪。
“好吃吗?”安姩仰头,发丝扫过他的喉结。
“回口香,还不错。”
车子驶入胡同深处时,檐角铜铃正撞碎最后一缕夕照。
安姩跟着盛怀安穿过月洞门,忽然顿住脚步——太湖石垒就的假山旁,几竿翠竹掩着扇雕花木窗,分明是照着苏南老宅的样子造的。
“盛书记,盛太太。”
穿香云纱的服务生引他们往水榭去,锦鲤在荷花缸里甩尾,溅起的水珠沾湿了她的鞋面。
朱漆木门吱呀作响时,安姩听见狼毫擦过宣纸的沙沙声。
竹帘半卷的轩窗下,白发老人执笔的手悬在澄心堂纸上,一滴墨将落未落。
“小乖摔疼了莫哭,外公给你变桂花糖。”记忆里的声音穿过十四年晨昏,惊飞了梦里的白鸽。
安姩踩着自己斜长的影子往前走,鞋头踢到个圆滚滚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