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管。
纸箱缝隙漏进的光束里,任菁菁数着他喉结滚动的次数,突然想起舞蹈教室里的节拍器。
当摩托引擎声消散在夜市鼎沸的人声中,掀开帆布时坠落的星子正巧掉进任菁菁发间。
“别动。”
涂腾摘去她肩头香菜叶的动作顿了顿,指尖悬停在距离锁骨两厘米的黛色里。
“掉了六个锅贴。”任菁菁举起不知何时攥在手里的点单本,纸页间夹着城管车牌照的潦草速写,“但记下了三个车牌号,下次……”
她未尽的话语消融在突然凑近的油烟气里。
涂腾用抹布擦着她鼻尖的碳灰,巷口炒冰摊的彩灯在他瞳孔里漾成破碎的银河:“任菁菁同学,你同谋罪毕业了。”
远处商业街的电子钟开始报时,两人在十九点的钟声里笑作一团。
涂腾没说自己早摸透了城管换岗规律,任菁菁也没提故意写错的车牌号。
沥青路面蒸腾着白日的余温,保时捷驶过时带起的热浪惊飞了几只觅食的麻雀。
霍司律松开领带结,车载空调的冷气扑在喉结上,像一柄淬火的刀。
转过街角时,霓虹灯牌泼下的粉紫色恰好漫过挡风玻璃。
他看见任菁菁踮着脚在锅贴摊前比划,牛仔短裤下晃动的腿白得刺眼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