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赶紧答应。
太后这才又靠回竹夫人,“珍儿成婚已经有些天了,可我瞧这孩子却是强颜欢笑,抑郁寡欢的样子,问她又不说,你个做婆婆的也该上些心,多留意些,琰儿任性,你可不能糊涂。”
这话里分明已带了警告,皇后哪能不懂她是什么意思,只得不停的点头,喏喏称是。
待太后终于歇了午睡,皇后从永寿宫退出来时,已是一脊背的冷汗,她沉着脸回到坤宁宫,才进屋就将个青瓷茶碗狠命的往地上一摔,气哼哼往凉榻上一坐,身子发抖,眼里却滴下泪来。
琥珀吓了一跳,忙将屋内的小宫人全退了,上来扶着皇后,“皇后娘娘,怎么了?”
皇后双眼微阖,身子激烈颤抖,咬牙道,“这日子愈发的过不得了。”
“什么?”琥珀惊诧的看着皇后,“娘娘的意思是——”
皇后却又摆手,“罢了,你传出话去,本宫受了风凉,这几天起不了床,命她们不用来请安了。”
琥珀有些担心的看了皇后一眼,便点头,“是。”
待琥珀出去,皇后独自在凉榻上躺下,她想着太后的话,那一句“没用的东西”分明就是刀一般的,狠狠刺在她的心里,我闭着眼睛,手指却紧握成拳,是她没用吗?
不,没用的人明明是太后她自己,是她自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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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荞每天都要陪郑雪梅往长信殿来哭灵。
跪在内殿的门槛边,林荞从满殿白花花的人影里寻找到慕容弈,心便狠狠的一揪。
慕容弈更清瘦了,洁白的孝衣衬着他苍白的人,分明连半点人间的烟火气都没有了。然后他的眼睛里却全没有了往年的温和,每每抬眼看人时,都泛着森森冷意。
林荞十分担心慕容弈,等了好几天,她终于看见慕容弈哭完灵,往后堂去。林荞忙吩咐坠儿守着郑雪梅,自己避开众人往后堂而来。
慕容弈走走停停,半晌后方进了他日常里休憩的屋子,林荞见左右无人,忙飞快的来到门前,尚未敲门,门就突然打开,慕容弈一把拉进林荞,门砰的关紧,下一秒,林荞便被慕容弈紧紧的抱进了怀里。
林荞吓了一跳,才下意识要推开时,耳边已传来慕容弈低低的啜泣声,“阿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