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开一饮而尽。
“滋味如何?”
“说实话……”叶开咂咂嘴:“有点苦。”
这还是他往好里说的。实际上,这杯酒不仅苦,而且极为酸涩,味道又十分呛人,咽下去的时候还辣嗓子,每一口都让他觉得喉咙发紧。
李贺那边的酒,就比这一杯好多了。
“是么。”刘秀再倒一杯,自己喝下:“这酒,是刘玄封我为武信侯、破虏大将军那时候喝的。”
就给这么差的酒?那这武信侯也不值钱……不对。
刘秀自己就是皇帝,谁能给他封侯?
叶开对这些细节一概不知,陈宇航其实也不太清楚,所以只跟他说了大概。
王莽哼了一声。
“是你兄长被刘玄杀了之后吧。”
刘秀手上动作没有丝毫停顿,连表情也没有丝毫的波动。
“不错。”
他给旁边一头雾水的叶开解释:“那时刘玄称更始帝,新朝四方征战,却更多的仰赖我和我兄长。”
“我们两人声望日隆,遭到刘玄嫉恨,后来便找了个理由,将我兄长杀了。”
“那时我刚打下昆阳,为此急忙回到宛城谢罪,连给兄长服丧都不敢……后来受封武信侯,刘玄也不曾放我出宛城,只等有什么异动,便要将我也杀了。”
“后来也是侥幸,得了冯异相助,才能去了河北。”
叶开吸了口凉气。
他只觉得看古人造反打仗,似乎都是大场面,赢得也是干净利索,还是第一次听到当事人口述背后的事情。
虽然刘秀说起来平淡,其中一定是有着种种暗流,就像走钢丝一样,错了一步都要粉身碎骨。
“你就毫不后悔?”王莽说道:“若是你将对付我那百万大军的力气省下来,哪怕你要在宛城称帝,也不难。”
刘秀摇摇头。
“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成仙的。你以为有了仙骨,就可以随时成仙?若你对如何成仙了如指掌,便不会灭国了。”
王莽语塞。
他确实不清楚,自己是如何成仙的。
只知道在某个时刻,突然之间心思澄澈、万事万物洞若观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