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他答应下来，母亲就有救了。
他在原地站了许久，身体都变得快要僵硬。
半晌，他终于有了动作，缓缓攥紧了支票。
然后，举到身前看了好几秒，接着“撕拉”一声。
支票撕碎成两半。
他最终，还是无法做出这种昧良心的事情。
否则，母亲一旦知道救命钱的真相，一定情愿自己死了，也不会要他救的。
陈灿阳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转身离开，打算再想想办法，或者可以去借贷款。
结果刚走出去没两步，却看到了对面抱着手臂，靠在柱子边的江杳。
她不知道站在那多久了，目光幽深复杂的落在了自己身上。
陈灿阳浑身一个激灵，“你……你刚才都看到了？”
“我只看到你跟楚悦站在一块儿，不知道你们在合谋什么计划。”江杳的语气听起来古井无波。
陈灿阳却痛苦的闭了闭眼，一点点垂下头颅，仿佛认命似的。
“对不起，是我做了错事，一次次伤害了你，我甘愿受到惩罚。”
在帮着楚悦做错事的那天起，他就一直在后悔，也知道事情早晚会败露。
所以，做好了心理准备。
“但是在此之前，你可以先让我回一趟老家见见我母亲吗？”
他哑声开口，哀求道。
江杳却步伐款款的走上前去，在他面前站定，“把头抬起来！”
陈灿阳浑身僵硬，一点点抬起头来，却对上了一双澄澈明眸。
那双眼里没有丝毫阴霾与怨怼。
“在你准备了假的机密文件，并且撕掉了这张支票的时候，我就已经原谅你了。”
听了江杳的话，陈灿阳都有些傻眼了。
江杳却轻笑一声，继续说道：“陈哥，我知道我一开始就没看错你，你人为正直善良，如果不是有人逼迫，你不会那么害我，所以我希望你这回，能跟我站在统一战线，为我证明清白。”
她主动朝对方伸出手来。
可陈灿阳却面露犹豫，“你就一点也不怕得罪楚悦吗？那毕竟是楚院长的亲孙女，你想过后果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