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间,她一贯露在人前的柔弱恭顺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是一股冷冽色彩。
“安哥儿活着,侯府会大放异彩,张家踩着我宁家蒸蒸日上,就是在宁家惨死人身上歌酒升平!”
“他才六岁,就会手腕狠厉害人了,还明白他自己是谁,知道所有人都会包庇他,他要除掉的不是不是孩子,是我,他想要的,是我母子都损在侯府。”
“他得死,第一个死的张家人,就能动了侯府的根基,是老天爷都在帮我。”
为玉终于开口,“张争鸣不是绣花枕头,谢家也不会坐视不理,你们若是动了他,不可能活着离开京城的。”
“我不是帮安哥儿说话,也不是不帮着你们,而是站在眼下的事实说话。”
“甚至谢与归查到丁家商号,很快就会发现蛛丝马迹了,你真当他是吃素的,只不过是他大哥太过能耐,让你们将他轻瞧罢了。”
“一个能够成为皇帝心腹的人,会是草包吗?”
“你觉得谢与归不敢杀你?还是张争鸣不敢杀你?反正都对宁家下过一次手了,张家怕是动手的更加稳准狠,是要封了你们的口,不想被谢家知道呢。”
“丁瑕瑜,宁瑕瑜,你苟活了十五年,是要在今日就搭上所有人的性命吗?”
“现在,告诉我,安哥儿在什么地方?”
“说!”
为玉目光如炬。
丁瑕瑜:“安哥儿回去就会告诉所有人是我要杀她!”
“那要不要赌一把!”
“和你有什么堵的。”丁瑕瑜,“别走了,我们一起离开京城。”
“我不走。”
“不走留着给谢与归做妾?”丁瑕瑜顿了顿,“别说气话,我冒险来京城,除开要让侯府分崩离析,就是要找到你,若是你不在了。”
“若是没有找到我呢?”为玉问。
丁瑕瑜:“那就是说明,谢家当年说要帮宁家是假的的,带走了你,然后处置了你。”
为玉:“你们还真是一点善良都没有了。”
“那一夜后的惨烈景象你没瞧着,我和丁叔怎么活下去的,你不知道,你先和我走。”丁瑕瑜说,“不管今日能走掉多少人,你我定能离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