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,他虽嘴上不虚,心里着实有些慌乱,四处勾连靠山,倒还真叫他寻着一路狠角色。
那伙人看重他的钱财,黄之昀看重那伙人的武力,也算一拍即合,况且又得了官场上的靠山,心中方才落了定。
怎么竟是靖远伯南下呢?虽瞧着靖远伯与江家亲善,按理该是好事,但只要一想起自己曾经参与过的事情,他就忍不住心头发颤。
放眼扬州城中,自己这堂堂八大盐商之一,竟有种四面皆敌之感。
还没等将手中的酒杯放下,便已闻得前院陡然传来一阵嘈杂喧闹之声,管家连滚带爬的跑到跟前:
“老爷!老爷!靖远伯带着官兵,将宅子给围了!”
林思衡立于阶下,有些感慨的瞧着眼前的盐商大宅,从他初来扬州,这八家盐商就是扬州城里的八座大山,蜿蜒连绵如千里长堤,将扬州城裹挟在自己手中。
估摸着时间,林思衡略一挥手,便有士卒扛着圆木,猛然上前砸门,一声轰然巨响,大门洞开,门后护院打手倒了一地,匆匆从后院赶来的黄之昀也唬了一跳,阴沉着脸,正要上前喝止说话。
林思衡已然一步踏过门槛,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,径直开口道:
“经查,盐商黄之昀,勾结白莲教妖人,行刺巡盐御史林大人,并及本官和戴知府,刘大人,如今白莲妖人已经被擒,供述无误。
黄老爷,您也跟我走一趟吧。”
到嘴的话又被堵进喉咙,黄之昀面色一片惨白,这位一向高高在上的大盐商,此刻终于抑制不住感到恐慌起来。
盐商这座数十年方才铸造的千里长堤,在林如海和林思衡师徒二人多年不懈的冲刷下,终于开始裂开第一道缝隙。
黄之昀到底是盐商出身,虽是从他老子手中接过这行当,心里也不乏一股狠气,白莲教那是扯了旗子明着造反的,且不说勾结白莲,刺杀官员已经是死罪,单是他以前做的许多事情,若真被拿了,也逃不开一个死字。
脑子里想的透彻,黄之昀如何肯坐以待毙,一边纠结护院打手,暗地里遣人出去往各处报信,一边振作精神,也撕破脸面,怒斥道:
“无知小儿!我家虽奉太上皇皇命,参理盐业,老夫却也是五品官身!你既无圣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