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,也还识得些字,我教他们读书!”
智能儿叹了口气道:
“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的,我还要往别处去,听说山东又起了流民,我还得去看看。”
“你带着他们,这样奔波,哪里是个头呢?不如留下来,好生安顿着,抚养他们长大,难道不好吗?”
“这样当然也好,我时常进城,就是为了寻些有善名的大户人家,我便上门去磕头,去求他们帮忙收养一二。
或是做帮工,或是做学徒,有时候若有合眼缘的,这事便能成,这些孩子就有活路。
可是我自己不能停下来,我这一路走,他们都是我从鬼门关救下来的,如果我之前在哪一处停了,他们当中有人也就没了性命。
路上奔波,自然也有许多苦头,有时候甚至会丢了性命。
我分辨不出来究竟如何才是最好的办法,也只得沿着这条已走的路,继续往前去走了。”
秦钟于是听明白了,水月庵里的智能儿,穿着干净整洁的僧袍,吃着精细的斋饭,可却是个假的出家人。
如今金陵城里的智能儿,穿着破旧的,打满补丁的僧袍,身上沾着污垢,瞧着快成了乞丐,却已经是个真正的出家人了。
秦钟愣愣的看着她,分明在她眼中,看出真正的悲悯和佛性来。
他终于不再说求娶的话了。
智能儿见他沉默,也立在原处,安安静静的等着,好半晌,秦钟又弯下腰来,带着些恭敬的意味,深深行了一礼,智能儿站在门前的石阶上,念了句佛号,也以相同的角度,还礼回去。
两人不再说话,一人踉跄着走出巷子,一人叹了口气,又返回那套破旧的大院里。
秦钟的脑子里又浑浑噩噩起来,他行走在金陵繁华的街道上,可他眼前总看见水月庵的那条山路。
父亲的斥责声,以及他失望的眼神从读过的佛经中挣扎出来,越过耳边喧哗的人声,裹挟着他又回到三年前的水月庵,他身上似乎又泛起那些贾家嬷嬷殴打时的痛苦来。
他又听见智能儿的哀求,那哀求声渐渐变成了痛恨,他想点头,可头低垂在那里不动,他想说话,可又发不出声音来。
于是他又看见智能儿从铁槛寺被丢出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