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千两,到这都五六年了,到现在别说赚钱了,连本都没收回来!那刘老虎是你举荐的,要是他收不上来银子,老爷我把你骨头拆了来填这窟窿!”
师爷连连弯腰,赌咒发誓一定能收齐。
谭县令又指天画地的骂道:
“一群刁民!该缴的赋税都不交,一个个都欺到老爷的头上来!老爷我才只要他们交两成!剩下的八成都是他们的!他们还不知足!刁民!都是刁民!”
骂了半晌,谭县令觉得有些疲惫,师爷见状,凑到谭县令耳边,低声道:
“老爷整日里忙着朝廷里的事,为这些百姓操碎了心,虽然有些刁民,但也有些明事理的人家,知道老爷的辛苦。
城西路家庄的路老根,今儿家里娶儿媳妇,老早就递了话过来,想请老爷过去喝顿喜酒。”
谭县令微微一愣,面上来了神采,连道:
“他们家我知道,听人说还有些家底,今天娶儿媳妇?哪里来的?真递了话来?”
“自然是真递了话,小人哪敢欺骗老爷,以前那几户人家,不也都是递了话,小人才敢往老爷耳边传?
这路家的新媳妇儿说是从南边逃难来的,十五六的年纪,俊俏得很,被路老根留下了,配他家那傻儿子。”
谭县令连连点头道:
“上天有好生之德,果然是件喜事,他既然递了话来,老爷我作为他们的父母官,是该过去瞧瞧,与民同乐,嗯,与民同乐。”
“老爷说得正是,那路老根一个老农民,哪里就能看出个好坏来,还得是老爷您这样见过大世面的人物,才能一眼瞧出个好歹。
若他那儿媳妇是个奸猾放荡的,回头岂不是还要害了他一家,老爷今儿过去瞧瞧,若有什么不妥,老爷当场处置了,也是老爷的功德。”
谭县令听得连连点头,只觉此言大有道理,招呼了两个随从,便往路家庄去。
等他走了,师爷才把腰直起来,整理整理衣裳,觉得有些闷热,又把领子拉开些许,在县衙里迈着不伦不类的四方步,背着手,缓缓走到后门。
门口正有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等在那里,原本面上已有些不耐之色,见师爷走过来,赶忙又换上一副笑脸,尽力弯着腰,把头低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