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钧钰轻轻摇头,解答道:“回大人,确实如此。根据番商所述,番麦需长至六尺,待其顶部抽出须状物后,中部才会长出果实。”
“真是闻所未闻,下官亦不知须状物与果实究竟为何物。”
这份奏折递送上去不久,皇帝果真对农司进行了资金支持,这一举措使得长久以来经费拮据的农司终于有了喘息之机。
显而易见,皇帝对沈钧钰的重视非同小可,而沈钧钰也并非外界传闻中的那样徒有其表。
抵达庄子后,沈钧钰与贺大人向老夫人行礼请安,随即他们便前往田间考察。
晏菡茱则趁机向老夫人请安,并在私下里与她分享府中的近况。
这段时间,老夫人在庄子上调养得宜,面色红润,不再像过去那般憔悴。
“又是多事之秋!”老夫人一生历经沧桑,起伏不定,她见多识广,视野开阔。
晏菡茱低声回应道:“确实如此,祖母。陛下只有太子一位继承人,而太子又体弱多病。随着陛下年事渐高,下面的藩王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。”
老夫人心中一惊,“我这辈子最忧虑的便是朝代更迭,对于我们这样的世家大族来说,家族的延续远比辉煌与否来得更为重要。”
“只要侯府的根基尚存,即使一代不如一代,还有二代、三代,只要多子多福,终有一天,我们还能重振旗鼓。”
“然而,为了争夺权势,追求所谓的从龙之劳,往往会导致家族的毁灭。朝廷局势瞬息万变,无人能预知最终的胜者是谁?就像当年陛下,谁能料到他能登基称帝?”
“那些曾经不断变换立场,试图押宝的官员们,又有几人能得以善终?当年的菜市口,血迹斑斑,砍头之事持续了一个月之久。”
晏菡茱虽未亲身经历过那些岁月,但她在前世也经历过类似的动荡时期。
她曾无数次在梦中重温那惊心动魄的瞬间,因纪胤礼犯下不赦之罪,她与孩子被拖到菜市口,人头落地的悲惨场景。
没想到重生之后,嫁入靖安侯府,竟也要再次面对这样的风雨飘摇。
唉,无论是权贵阶层,还是草野平民,在时代更迭之际,无不处于险境之中。
老妇人微微点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