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天,陈婉君看到他,开始感到害怕。
“不见了。”陈婉君流着泪,对傅珩说,“都不见了。”
“你没看出来吗?!”她歇斯底里地说,“阿灼和阿华,都不见了。”
她开始抗拒跟傅斯灼相处,甚至每回看见他,病情就会加重。
于是傅斯灼每回飞去新西兰,只能隔着厚厚的一层玻璃,远远地看她一眼。
不能超过两分钟。
再久一点,陈婉君就会转身,冷淡又陌生地看着他,指控他是个杀人犯。
她叫他把阿灼还给她,又问阿华去哪里了。
阿华哪去了?
傅斯灼背对着她,经过多年岁月的洗礼,他神色早已沉着而冷静,像永不干涸的河流。
他说对不起,妈妈。
我的确是杀人犯。
偶尔傅斯灼会照镜子,望着镜子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,他嘴角扯出一抹弧度,不多不少。
刚好够他多像一分哥哥。
直到今天……
傅斯灼抬起头,望着镜子里哭得狼狈不堪的自己。
他又哭又笑。
以及,他终于无比清晰地认识到——
不是哥哥,就是他。
明确的,始终如一的爱,让他意识到这封信属于二十二岁的傅斯灼,而不是任何其他人。
于是心脏终于重新开始跳动。
十八岁那年刻入心底的那抹血红色残阳,至此,好像已经落下帷幕。
要怎么办才好?
傅斯灼躬身低头,肩膀忍不住颤动。
哥哥,你好像要消失了。
他分明感到惶恐,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在他体内抽离,却又莫名在心底,觉得坦然无畏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傅斯灼察觉到有一只手柔软地轻拍他的后背。
“阿灼,不哭,阿灼,不哭……”
傅斯灼抬头,沉默片刻,轻声喊道:“妈……”
陈婉君一脸心疼地望着他,柔声哄道:“阿灼,不哭,妈妈讲故事哄你。”
陈婉君的语气轻柔和缓,像小时候无数次讲故事一样。
“从前,在一个充满魔法和奇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