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闽中崔氏,杀。”
“你阿妹,闽中崔氏。”
柳书珩的阿妈温柔了一辈子,他第一次见到阿妈的面上那样狰狞。
仇恨几乎撕裂了她的胸腔,她摸着自己肚子,似乎是想要将失落的囡囡捏入怀中,将她重新塞进她的肚子里面,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。
但是到最后也能将她的另一个孩子推开,为他挡住在暗处埋伏之人的致命一击。
怀着满腔的仇恨,凝结成最后一句:“快跑!”
血液在她的胸腔中炸开,她的躯体倒地,丹田中逸散的最后一点灵力,在那泛着冷芒黑钺消失。
不要回头。
那是柳书珩将离清绝,那样难的步法用得最好的一次,若是那日之前阿爸一定会夸他的,但是从今日之后他也不能回到过去了。
枝叶在他身后划过。
一切都在他的世界倒退,但他永远不能回到那日之前。
大雪扑朔朔地落下,将少年的痕迹掩藏,柳书珩的眼角的泪水凝结成冰,他默念着闽中崔氏,闽中崔氏,闽中崔氏···
他体内的灵力已经快要枯竭了,但他不敢停下,他要活下去。
他要将所有的鲜血偿还。
闽中崔氏这四个字,几乎深刻在他的心脏之上,在那寂静的雪夜之中,他的每一次呼吸,血液的每一次翻涌都是因为这四个字。
他要杀光闽中崔氏,也要叫他们尝尝这样刻进骨子里面的悲绝。
让他们血债血偿。
柳书珩的牙槽相抵,长时间使用灵力的后遗症侵蚀着他。
但他察觉了身后的灵力波动,他要被追上了。
追他的人大多是金丹修为之人,若不是离清绝是天级步法,也是天枢柳家的立身之本的话。
柳书珩早就被追上了。
而不是在这样的追赶中,成为一条抱着那样深切仇恨的丧家之犬。
一个骑着葫芦的老者捏着胡子,眉头紧皱看着下面的追逐。
那便是玄成道人,葫芦被甩在柳书珩的身后阻拦了那十几名金丹。
“前方乃是昆仑地界,小友为何而来?”
那些追兵恭敬地向玄成道人行礼:“玄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