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瑾洗好了澡,在衣橱面前挑了许久,才犹犹豫豫地选中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袍。
阿福仔细地帮怀瑾穿着衣服。
“殓婆好了吗?”怀瑾问着。
阿福小心地揣测着怀瑾的心思。
他说:“夏天天气热,公主”身上烂的不能看,殓婆还需要点时间。
他的喉咙涩得难受,没能说下去。
怀瑾说:“那我在这等着公主。”
阿福站在怀瑾的身旁站着。
怀瑾看着庭院中的忙活的妇人。
他想起了久远的记忆。
妇人在凉亭中聊着天,两小无猜的他们在院子中的海棠树下玩闹着,六月的海棠开得极为旺盛。
怀瑾记得他用过那些海棠花为小小的谢晚萤编过手环。
那时太小了,没有男女大防。
也没有君臣之别。
怀瑾等着等着便觉得一阵困意袭扰,他一只手撑着头。
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令牌,递给了小阿福。
“把它给谢公公。”
那是号令周家养的私兵的令牌。
“你以后也跟着谢公公。告诉谢公公帮忙找个风水宝地。”
“有这令牌这些就不算是麻烦他了。”
怀瑾撑着精神嘱咐小阿福。
阿福垂着脑袋一滴一滴的眼泪滴在了青砖上,氤氲出深色的水色。
怀瑾无奈:“你要是跟了谢公公,可不能这么哭了。”
“他可不喜欢爱哭的小厮。”
阿福:“我就想跟着先生。”
“你去催催殓婆,我有些等不及了。”
怀瑾说着,有些疲惫地看着院中的景物。
阿福哭着,小跑着去催那些殓婆。
几个殓婆对着公主的尸身面面相觑。
阿福擦去了眼泪:“怎么了?为什么不动手。”
“小公子,我们也就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。”几个殓婆这么说着。
公主烂得太厉害了,光是身体就被马蹄踏得差不多了,勉勉强强地殓婆们缝了起来。
连着脸上都是被缝起来的,能看得到明显的缝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