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疑了一下,终究还是没把话说出口。
魂魄是不会变老的,严孤山曾说过这位郑大人比他年长,而且郑长忆举手投足间也尽显成熟稳重。
可瞧着相貌,却与自己相差无几。
这般相伴数十年,眼睁睁看着眼前的爱人一天天衰老,而自己却始终青春依旧,这又该如何承受呢?
郑长忆在官场摸爬滚打、沉浮多年,其官龄比童子歌的年龄都大,何等聪慧敏锐之人,自然听出了童子歌的弦外之音。
可他只是嘴角含笑,默默摇了摇头,目光落在桌案上散落的诗集,顺势随口岔开了话题。
遥想当年,严孤山所言不虚,他和童子歌确实极为相似,尤其是在诗书方面,两人兴趣相投、一拍即合。
一番交谈下来,他们惊喜地发现,多年前就曾读过对方的诗作。
对于二人而言,这些年都未曾遇到如此契合的知音,相谈甚欢间,那些平日里萦绕心头的哀愁烦恼,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中途严孤山回来过一次,见他俩兴致勃勃地挥毫泼墨、研读诗书,便没忍心打扰,悄然离去。
时光飞逝,不觉间夕阳西下,童子歌到了该告辞的时候。
两人依依惜别,郑重相约往后一定要常常书信往来。
之后,郑长忆主动为他引路,去拜别严孤山。
童子歌跪地行礼,那些本该脱口而出的官场套话,却在喊出“陛下”二字时卡在了喉咙。
他微微迟疑,瞬间改了口,恭敬说道:“君上” 。
严孤山对此倒没表示异议,还赏赐给他不少银两。
接着,郑长忆又主动送他往外走。
路上,郑长忆嘴角噙着一抹笑意,开口问道:“你们荆州都这么称呼皇帝的吗?”
童子歌愣了一下,深知郑长忆心思通透,便也不再隐瞒,轻声说道:
“并非如此,我们也称呼‘陛下’,只是……”
郑长忆笑着接过话茬:
“我明白,荆州不少老臣至今仍心系旧主,更何况是你呢?”
童子歌听了,脸上微微泛起红,默默无言。
郑长忆见状,又笑着宽慰道:
“无妨,殿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