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海啸般的投诚似乎还萦绕在耳边,静王静了静心神,瞧着如今的皇帝登基后“请来”荆州书法大家教出来的一手好字,苍劲有力,犹如蛟龙腾跃于纸间。
见此情景,静王心中暗自揣测,面上却不动声色,只是挂着那一贯淡淡的笑意,打趣道:“皇兄怎的亲自编纂诗集?”
宗庭岭仿若未闻,直至写完最后一个字,才缓缓撂下笔,抬眸望向静王,满面春光,朗声道:“欲寄彩笺兼尺素,他人之物,怎及亲手所制能表心意?”
言罢,起身热情地招呼静王入座。二人于榻上相对而坐,静王旋即取出从岭南特意带回的霜花露,手法娴熟地倒了两杯。
宗庭岭端起酒杯,轻抿几口,那满足的神情瞬间在脸上漾开:“怀岚,朕真得好好感谢你。上次你出的主意,当真是收效甚好啊。”
静王看着皇帝的神色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,举起酒杯,谦逊地说道:“臣弟别无所长,不过是知晓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奇技淫巧罢了,皇兄莫要见笑才是。”
宗庭岭此时心情极佳,与静王畅聊许久。
宗庭岭忽然顿了顿,看似漫不经心地抛出一句:“说到底,你能妙招频出,想必也是因为对其颇为了解透彻。只是既然如此了解,为何还要……”
静王微微一怔,旋即笑了笑,从容地给自己重新斟满酒杯,而后朝着皇帝恭敬地敬酒,脸上带着一丝自嘲:“皇兄,您还不了解我吗?我方才也说了,我只钟情于那些上不得台面的……”
宗庭岭听到这话,不禁嗤笑出声,手中酒杯与静王轻轻一碰:“你啊,还是悠着点吧,小心别得了什么脏病英年早逝。”
静王嘴角噙着一抹不羁的笑:“臣弟若真有那般‘福分’,成了宗氏首位因风流韵事而殒命于温柔乡榻上的王爷,还望皇兄高抬贵手,莫要将此事传扬出去,好歹留臣弟几分薄面,得以全尸入葬皇陵,不至于在黄泉之下沦为他人笑柄。”
宗庭岭听闻此言,不禁哑然失笑。
自己果然还是和这样的人相谈甚欢啊
他笑骂了静王几句,旋即话头一转,提及皇陵之事,神色变得凝重起来:“说起皇陵,祖宗定下的规制位于北临山,虽说此地偏远幽静,可离北疆大营着实近了些。朕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