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值后再说。还有你,边公和,你也消停些。”
本想出言怼死边宴的师湘默默从桌子下掏出了个小本子,开始写写画画。
边宴则阴阴地笑了一下,勉强给这个刚刚立功回来的病人几分薄面,拿起一旁的文件再度看了起来。
屋内一时间只剩下了如春蚕啄叶的下笔声。
沉默了半晌后,曾俞开口了。
他带着一丝微弱的困惑,苦恼道:“说起来……大皇子最近是不是有些古怪?”
他端起茶水抿了一口,长出一口气:
“他以往从不喜欢跟我们这些老家伙打交道,可昨日却一反常态,在我下值后跑来我家里坐了半天……”
屋内坐着的大臣们都看向他。
“这位殿下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说了好久,什么‘君子治国以仁’,什么‘治大国,若烹小鲜’之类。”
“我一向愚钝,昨晚思来想去也不知他到底有什么深意。”
他看向皇长子的两位老师,着重看向师湘,询问道:“这是否是您二位……”
他以为是这两人(重点是师湘)在背后给皇长子出谋划策,让这位总是在政治方面显得有些笨拙的皇长子主动去拉拢朝臣,用他这个老实人试刀。
师湘嗤笑:“不是我。我可没这个闲心。”
曾俞点头,叹气道:“只希望是这位皇长子只是突发奇想……”
他苦笑道:“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,唉……”
边宴冷不防问道:“说起来,他到现在还没有凝聚印绶或是虎符的迹象吧?”
“真不知道某些人是怎么教的。”
师湘翻了个白眼,将刚塞回去的小本子又掏了出来:“你行你上啊!我看你能怎么教。”
边宴不说话了。
司马谦阖目思索了一下,问道:“……我听说皇长子与皇长女一同拜访过阿琮?”
师湘点头。
司马谦笑了笑,转而言道:“皇长女还未曾有老师教导吧?”
“你与奉礼(荀清)都有要事在身,教导她的工作不妨就交给我吧?”
在场所有人都堪称心思玲珑,一个转眼间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