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的心。
身为最有脑子的掌兵边将,张朝自然是排在他怀疑榜的最前列,逢年过节就要收到一大堆写满试探的书信。
——最狗的是,那厮总是用天子的名头发信,想装作没看见都难。
可偏偏他曾经是仲珺的师兄,同为文士,也用更多的共同语言,关系也挺不错的样子。
张朝无可奈何,便总是忍着他。
但、现、在!
张朝用武气隔绝杂音,专心致志继续煎药。
他都打定主意想辞官了,师湘又能怎么造作呢?
就让亓官拓狠狠把师渤打一顿赶回去好了。反正他也是活该。
“你不去看看吗?”
诸葛琮的目光依旧流连在书本间,右手间不知何时出现了几枚算筹,正被那苍白又修长的手指把玩着。
“去把那两个废物都拎进来,我有话想问问师渤。”
张朝一顿,扇火的动作都停了下来。
但他毕竟自小跟着诸葛琮,也习惯了他时不时展现的仿佛开了挂的全知视角。
在片刻的惊讶后,他便稳重地应了一声,寻了个亲兵继续帮忙看火,径自出门去了。
师渤难得如此狼狈。
他浓密漂亮的长发被扯掉了不少,淤青的嘴角也流出鲜血。
这人急匆匆地连夜赶来这里,本来就有些脱力虚弱,又经过一番厮杀般的缠斗后,衣物便也凌乱破碎起来,露出苍白的、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体。
按理说,他被打断了好几块骨头,又缺乏能自愈的武气,现在也该老老实实躺在地上等伤口恢复。
可这人今天却疯了一样,就算半张脸都变得血淋淋的也不安分,竟有一种哪怕爬着也要爬进军营的诡异气势。
更可恨的是,就算狼狈至此,他那张脸也是精致好看的。
——竟然被打了那么多下都没有肿起来!他怎么敢的!
亓官拓暴怒,决定下狠手!
只见他蓄力在手,就要狠狠地敲在师渤后颈上,哪怕把他打成个脑震荡也要——
“住手!”
好死不死的,张朝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。
亓官拓充耳不闻,依旧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