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时,死人也会留下杀人的证据。比如,判官笔的伤口……”此人说话一丝不苟,仿佛刑官在推鞫断案,不像是虚张声势。看来想对付番帮的不止卓不浪,有人比卓不浪谋算得更周密。
卓不浪叹道:“番帮的人死得不冤,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。可任骁定不会善罢甘休……”
“江湖有江湖的规矩,凡事也得讲个理法。于理,番帮骄纵恣肆、不顾道义;于法,番帮刺杀盟友、行凶在先。倘若任骁不识好歹,继续恣意妄为,那就是与义合堂为敌,义合堂自会依江湖规矩,让他多年的经营毁于一旦。况且……卓郎将乃朝廷命官,义合堂自将全力护卫卓郎将周全,卓郎将不必忧心。”
“兄台对卓某的事倒是颇为费心,可卓某对兄台却一无所知,实在惭愧。”
“卓公子客气,在下百花谷文承智。”
……
苏宅里夜静如墨,只有书房还亮着灯,仿佛是在等待夜归的人。
卓不浪轻轻推门而入,苏澈正在桌旁煎茶,青衫、茶氲、墨香……一种沁人心神的沉静。卓不浪坐到桌旁,放下手杖,深吸一口茶气,然后端起青瓷杯一饮而尽。
两人各自喝了三杯茶,卓不浪才缓缓道:“能在百花谷的眼皮底下来去自如,看来你的青云步已经练到腾云驾雾的境界。”卓不浪认得出,百花谷宅院里,屋顶树影中的青影正是苏澈。
“若非如此,以文承智的内功修为,很难不露痕迹。”苏澈平静地道。
“唉!你来去无踪,我却在三十步外被人发现。真是惭愧、惭愧!”
“五郎不必介怀,你被发现与轻功修为无关。百花谷早在张掖广布眼线,尤其近日又加派人手监视番帮一举一动。你跟踪番帮时已被眼线发觉。”
“终归是被人发现了。兄长为何又突然离开?”
“你既然来了,我也就没必要再留在那里。我见百花谷有五人悄然离开,便跟了上去。”
“哦,难不成他们要斩草除根。”
“没错,不止是斩草除根。五人中有三人用的是……判官笔,和西楚门的‘六道生死录’笔法。”
卓不浪苦笑道:“判官笔的伤口……原来文承智早有准备。可百花谷的人怎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