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马背避开箭矢,马比人更易中箭。而此人胸腹连中五箭,马匹反而无恙。这不合常理。”
“张明府这么一说,我倒是想起一事。卫士发现此人时,他是倒伏在马背上。”葛崇道。
张矩听后,非但不吃惊,反而更加胸有成竹地道:“若是这样,说明他并非正面对敌,而是被人追杀。他倒骑马很可能是为了护马,而非自保。”
“护马?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,还护马?”葛崇吃了一惊。
“只要马没死,他还有逃出的可能。若是马死了,他绝无逃出的可能,估计连尸首都不会有人发现。”
“可人死了,逃出来又有何用?”葛崇还是想不明白。
“这就要说回刚才第一个疑点。如果不是巧合,那么他宁死也要逃到刺史府,究竟是何用意?”
葛崇更加惊愕。
“此事暂且一放,我们先说第三个疑点,箭。”张矩又接着道,“射杀死者的箭,名为犬齿倒钩箭,箭镞有齿状倒钩,中箭者拔箭时,皮肉撕裂、血流不止、伤口极难愈合。铸造此箭工序繁复,费时费力,据我所知,我大唐和吐蕃军中并无此箭,江湖中也不多见。倒是有些隐秘的组织,常用此箭暗杀行刺,箭镞喂毒后,不论毒性如何,中箭必死无疑。”
“用如此歹毒的箭,对付一个吐蕃禁卫军,要么仇怨极深,要么杀人灭口,要么……”张矩缓了缓,道,“他根本就不是此箭的真正目标!”
葛崇的嘴微微张开,怔怔地看着张矩。
张矩看着裴刺史,道:“从这三点推测,我怀疑此人是故意向我们暴露身份,目的是引我们查探他的死因。他的死因必然关涉一件极重要的事。”
张矩说完,内堂陷入一片沉寂,就连空气仿佛都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。裴刺史仔细听完张矩的话,慢慢开口道:“三郎认为,该如何查探?”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一般。
“为今之计须尽速查明此人死前的行踪。”张矩道,“可查到他的过所文牒。”
“没有。”裴刺史道:“县衙派人四处查访,至今毫无头绪。”
张矩沉思片刻,道:“倒是有一计,可以一试。”
……
宵禁后的张掖大街,街道上响起马蹄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