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明芳看得出他脸上的不爽和阴沉。
很正常,她当初听说府上那番平妻的谣言,也这样气过。
要说那时她有多在乎唐景淮,倒也不是。
纯粹是不瞒自己的所有物被他人觊觎。
她也是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,面上再端庄随和骨子里也有一番大小姐脾气,烙上她的印记归她所有的东西,她就不喜欢旁人觊觎。
就像她妆奁中的那些珠宝首饰,她可以自己戴腻了、可以自己嫌弃款式老旧,甚至可以自己赏给丫鬟,但若是有人敢堂而皇之地讨要觊觎,她就不爽不高兴!
风水轮流转,回到京城,这滋味也该唐景淮尝一尝了。
但明芳并不认为他如此就是心里多在意她。
说到底,这不过是一种夫妻间再正常不过的占有欲问题。
哪怕是再相敬如“冰”的夫妻间都会有。
更别说唐景淮这种自幼顺风顺水身居高位的男人,占有欲也好,男人的尊严也好,骨子里的傲气也罢,都让他一时无法接受自己的妻子曾和别的男人有过旧情。
和爱意与否完全无关。
沉默半晌,唐景淮眉峰一敛,转身离开。
五月的天,已经有些娃娃脸的意味,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,忽地乌云汇集,几声闷雷响在西边的天际,不多时,淅淅沥沥的雨滴便倾泻而下。
唐景淮从次间出来,立在廊下,看着院子中的雨景,闭着眼深呼吸。
他让自己冷静,试图缓解心头的酸胀之感。
然尝试一次皆是无用。
他从未觉得自己这般狼狈。
……
谢明芳这边看着他掉头就走,心里忽地有点没底。
成亲多年,他们之间很少动气,连大声说话都很少有。
不对,准确来说,是她很少有,唐景淮根本是没有。
他永远坦然淡定,永远面不改色。天大的事到了他那里也能风平浪静,解决得毫无痕迹。
他们会互相调侃打趣,甚至是在彼此偶尔出点小错时揶揄促狭。
她一直将这种状态归于配合默契的搭档以及同心同德的队友。
从未想过,他们会是什么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