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牢房一角,狱卒在各囚室来回巡查,走到她门口时,趁人不备,将纸包丢进了囚室。
方玉蝉惊异,迅速扑过去藏起纸包,警惕地四处望望。
阴暗处,谯度将这一幕尽收眼底,放心地转身离去。
夜晚,沈慧照正在书房抄写佛经,写到一半墨却干了,一抬头,发现四娘敛起袖子,正在为他研墨。
沈慧照道谢:“有劳娘子。”
好德别有深意道:“官人要劳烦我的,何止这一桩呢。”
沈慧照惊讶地望向她。好德抽出他手中的笔,蘸了浓墨,又还到他手里。
“大姐姐说,大姐夫万事都好自己担当,我看你也一样,明明说过不会瞒我哄我,事到临头全抛诸脑后!”
“四娘,我是怕你忧心。”
好德娇嗔:“当初还要赶人家走,我看你身边呀,片刻离我不得!”她忽然正色道:“三哥,有些话不消你说,我也会帮你的。”
沈慧照心知肚明,只是一笑:“那就辛苦娘子了。”
好德望向窗外深浓的夜色,意有所指地说:“写吧,写吧!今夜,可不大太平啊!”
陆九郎还躺在床上,昏迷不醒。
陆父关切地问:“刘大夫,我儿何时能醒?”
刘在昌掩饰不安:“令郎伤势过重,元气大损,我另换过一剂方子,再看看吧!”
此时,药童端了黑漆漆的药进来,刘在昌看着那碗药送到床边,脑海里思绪纷繁。
数日前,刘在昌向薛光叩头:“薛大人,草民万不敢做此伤天害理事,只求大人开恩,放草民一条生路!”
薛光笑笑,轻轻扬了扬手里的卷宗:“世人只知名医刘在昌手到病除,怕还不知你药铺里卖的丸散错配方药,治死几条人命吧!”
卷宗丢在刘在昌面前,刘在昌瘫坐在地。
想到这里,刘在昌狠下心肠,向药童点下头去,药汤送到了陆九郎唇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