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升堂,众衙役齐声:“威——武——”
原告被告都在堂上候着,沈慧照扫视众人,沉声道:“抬上来!”
二衙役立刻抬了纪氏的尸体上来,仵作人紧随其后。
纪母哭得哽咽,几欲昏厥,阿桃忙扶住。
沈慧照开口:“姚牛!本官记得你先前曾说,得了一剂假死药,给纪氏服下。”
姚牛忙道:“大人,千真万确。”
沈慧照微微一笑:“那便是了,仵作!”
仵作回禀:“大人,卑职对尸身做过干检,又经酒醋洗尸,尸身面部紫绀肿胀,四肢都留下了撞击棺木时发生的擦碰伤,除此之外并不见严重伤损,还须循例验看口舌、咽喉。”
说完,他简单查验了死者的口腔,然后取出一根银针,用布巾细细擦过,扎入纪氏咽喉,众人都伸长脖子去看。
片刻后,仵作抽出银针,郑重其事地高高举起。银针末端变黑,阿桃立刻惊呼:“果是有毒!”
沈慧照质问:“仵作,纪氏不是被封在棺中窒息身亡吗!”
仵作回答:“大人,产妇应是先中了砒霜毒,因药量不足,一时侥幸未死,后在棺中醒来,挣扎不出才窒息而亡。”
沈慧照脸色一沉,厉声道:“姚牛,你存心不善,谋害主母,这银针便是铁证。不用大刑,谅你也不肯招,来人,先杖他八十!”
姚牛五雷轰顶,胡乱嚷道:“大人,是假死药不是砒霜,草民冤枉!”
沈慧照将令签一丢:“杖!”
衙役们一拥而上,把人按住,一通乱棍,打得姚牛哭爹喊娘,皮开肉绽,拼命喊冤。
沈慧照目光冷冷扫过神情不安的邓家母子,话是对姚牛说的:“既然你亲口认了下药,就算将你当堂杖死,料旁人也无话可说!”
姚牛熬刑不住,大呼出声:“大人,草民没下药,真的没下药啊!”
沈慧照反问:“哦,你不是说和纪氏有奸?”
“没得奸没得奸,邓娘子许我五十贯,叫我胡乱扯谎诬害她儿媳!”
邓氏陡然变色,厉声喊:“你这泼皮无赖,熬不过刑,恁地冤人,就打死也活该!”
沈慧照淡淡一笑:“邓家也是